等她脚步声消失,楚师父也闭上了眼睛。
“小妹。”
宋慎刚才去送章谨,正好看到宋宛月抱了被褥出来,很是纳闷。
宋宛月面色无异,“我请了一个师父,刚到,被褥是给她的。”
刚到的师父?
宋慎讶异,作坊的入口处派了人把守,有生人进来他怎么没得到禀报?
“我给她说了练武的地方,她是从后山上去的。”
宋慎眼睛一亮,“那么说她的武功比那几名护卫还高?”
宋宛月点头。
宋慎很是兴奋,这些时日他每天天不亮就赶着马车过来,去山上跟着练武,觉得身体比以前轻快了。如今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师父,他说不定也能学的和那两名护卫一样,上山下山健步如飞,还能一下撂倒很多人。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
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宋宛月刚才抱的是她自己的被褥,一下顿住,“是个女师父?”
“嗯。”
宋慎顿了一顿,脑中浮现楚师父的身影,顾家出事以前,楚师父就有事离开了,莫不是她回来了,又转念一想,如果真是楚师父,月儿早就直说了。
“是我求萧伯父给介绍的。”
宋宛月撒了谎,想到师父那一脸的疤痕,嘴唇抿了抿道,“她的脸被毁了。”
听她说是萧峥给介绍的,宋慎信以为真。又听到她说脸毁了,这才恍然,怪不得要从后山上去,原来是怕吓到人。
倒也没往心里去,道,“我从今天开始就从作坊住下了,明天一早我就跟上去山上练武。”
宋宛月没反对。
等天色将黑,作坊里的工人散去,两名护卫带着宋一等人从山上下来,她把几名护卫叫到面前,让他们去买人。
“挑资质好的,买二十人。”
护卫接了银票应是。
宋宛月去了楚师父院中。
她一脚踏进去,楚师父便醒了,迅速睁开眼,听到是她的脚步声又闭上。
“师父。”
宋宛月轻声喊。
楚师父应了一声,再次睁开眼,坐起身。
宋宛月进了屋,先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楚师父面前,楚师父接过,喝干,嗓子还透着刚睡醒的哑意,“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楚师父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黑下来,“你怎么还没回去?”
宋宛月抿唇,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盯着她的脸,哑着声音,“您的脸……”
“遇到了仇家。”
楚师父轻描淡写。
宋宛月定定的看着她,明显的不信,如果遇到了仇家,她不会只伤到了脸。
楚师父却眉头微皱,摸上自己的脸,“吓到你了?”
宋宛月轻轻摇头,喉头涌上了涩意,却没有再问,轻声,“师父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和中午一样。”
宋宛月起身离开。
楚师父听到她的脚步声消失,掀开被子下了床,自己又倒了一杯凉白开喝进嘴中,进入胸中的凉意冲散了她心里的那股好多年没有了的热意,随即抿着嘴笑了。
当初她有多反对霄儿看上这个丫头,现在就有多赞成,赞成到听到她在这片废墟上建了作坊,重新把酒楼开起来,她便来她身边守护,她要在霄儿不在的这些日子把人守护好了,不让人伤到她,伤到宋家。
依旧是两个菜,鸡蛋汤换成了小米粥,宋宛月端过来放在桌上,“我已经给她们说了,我不在的时候每日单独给你做饭菜。”
“不用那么麻烦,我和他们一起吃即可,除了那些练武的人,我尽量不和别人接触,免得吓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