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细节,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男性死者半路醒来过。还解开了绳子。只可惜,最终还是被悄无声息的杀掉了。李长博听完这话,沉吟许久,才徐徐问了句:“所以,两次杀人手法,并不相同。”付拾一点头:“一次应该是临时起意,一次则是早有预谋。”一直没出声的钟约寒,此时说出了一句自己的看法:“很有可能,女死者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药力不够,半途醒来,见到了凶手的面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得纷纷点头:这样一说,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付拾一歪头:“那,凶手画像就很奇怪了。”徐坤犹豫一下,试探着找到合理的解释:“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杀了人,所以后头就肆无忌惮了。”付拾一直接摇头,随后看向徐双鱼:“双鱼,你觉得两次杀人,胸口上的伤,相同吗?”徐双鱼突然被点名,战战兢兢的在脑海里回想对比一下之后,又抖抖索索摇头,不那么确定道:“第一次杀人,都没出现二次补刀的情况,而是一刀毙命,说明凶手应该是很熟悉怎么杀人的。”“可第二次,却出现那种情况,不应该。”越是往下说,徐双鱼就越是信心十足起来。最后他得出定论:“两次杀人,手法不同。熟练度更是完全不同。”说完之后,还一脸求表扬的看付拾一。付拾一:……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还弄成了悬案,还弄成了连环杀人案,你还好意思跟我求表扬?!不抄书一百遍,是真不行了!徐双鱼缩了缩脖子,讪讪的将目光收回去。徐坤此时已是一脸失望:“那……这可怎么办?那还通缉不通缉——”“继续通缉。”李长博沉声拿定主意:“这个时候,掩人耳目,才好悄悄查。”徐坤一脸配合:“李县令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万年县众人看着自家县令如此言听计从,纷纷捂住眼睛:我的县令啊!您能不能英明神武一点?!李长博再看看付拾一他们:“先回去吧。这个案子,让厉海他们再查一查细节之处。”不提厉海倒好,一提厉海,付拾一登时想起来:怎么也没看见厉海呢?回去路上,付拾一就问了这个问题。王二祥登时都止不住话头,絮絮叨叨的说开了:“付小娘子你是不知道,厉海现在可是扎根在拾味馆了!这两天旺旺病了,除辛没来,厉海也告假了,专门去帮熬药!这不,听说有好用的药,这亲自上山去找了!”“这个案子,他都顾不上!也不知怎么了,就跟着魔一样!”他越说越觉得纳闷:“厉海这么喜欢孩子吗?怎么就不娶媳妇自己生一个呢?”付拾一听得津津有味:“也许他总冷着脸,实在是娶不着媳妇吧。”想了想,她忍不住乐不可支笑出声:“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你说厉海那性格,要是在家估计也是一声不吭的,他娶了媳妇,指不定媳妇忽然看见他,还得吓一跳!心想这怎么还有个人!”王二祥仔细一琢磨,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拍大腿。徐双鱼也跟着乐:“还真是还真是!”李长博:……翟升小声嘀咕:“这话你们敢不敢当着厉海面说——”付拾一一本正经,理直还气壮:“当然不敢!”众人:……那你还说这么底气十足?!反正一路回了拾味馆,付拾一有享受了一番被团团围住的殊荣。然后,张春盛他们就又去看腊肉去了——知晓了那个故事以后,张春盛对这些肉,难免有点儿不放心。蔓娘则是掏出了账本,要跟付拾一汇报。付拾一一看账本就头疼,于是扭头就抓了壮丁,一把抓住李长博的袖子:“你看账本,我去看看除辛和旺旺。”李长博垂眸,不动声色的拒绝:“我与你同去。”付拾一语重心长:“这关系到了咱们家的生计问题,这个重担,不交给你交给谁?”“咱们家”三个字,登时成功的让李长博被蒙蔽心智,嘴角微翘的去看账本了。那心甘情愿的样子,丝毫没有怨言。付拾一愉快的去看孩子了。旺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天热,起了痱子。痱子估计有点痒,旺旺就有些磨人。付拾一过去时候,就看到厉海正抱孩子。那脸还是万年铁面无情脸,可是抱孩子的动作,怎么就那么温柔???付拾一瞅着这一幕,感觉万分的不适应,甚至于背后都有点毛毛的:厉海你这个表情,真的不怕吓坏了孩子吗?厉海一抬头,就看见付拾一惊恐的样子,四目相对之下,空气一片寂静,最后厉海居然微微颔首,神色柔和一点,然后声音很低的说了句:“孩子刚睡,噤声。”付拾一:……这铁汉柔情的味有点让人窒息……此时除辛悄悄从里屋出来,拽着付拾一就去了走廊上。一出来,除辛立刻开启了吐槽大会:“你说厉海是不是有毛病?”付拾一:???喵喵喵?“他一个大男人,比我带孩子还好?!出去时候,都说他是孩子阿爷?”除辛嘴角抽搐,嘴巴根本不停歇:“而且,他衙门事情都不管了?!一大早跑过来敲门,就为了送一盒米粉擦身子?天天买点心送来,孩子又不能吃!最后就轻描淡写说让我吃,吃了有奶水?!孩子总吵夜,他跑来哄孩子大半夜不回去睡觉?!孤男寡女的,我还要睡觉啊!奶妈带孩子时候睡着了,他板着脸就让人回去了?吓得人家钱都没敢要!孩子要吃药,他喂药比我都仔细!到底孩子是谁生的?!我感觉他好像是被什么上身了。”看着除辛一脸痛苦的样子,付拾一小心翼翼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也许是……比较适合做超级奶爹?”“超级奶爹?”除辛反复琢磨这四个字,越是琢磨,面上表情越是精彩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