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过来就是为了找白泽誊的,这会儿白泽誊的事情解决了,自然也该去刑部。再去刑部的路上,白泽誊十分热情地邀请付拾一上自己的马车。不过付拾一还是拒绝了:一路过去还要不少时间,李长博的马车上自己放了不少小零食,现在正好饿了,是该吃零食的时候了——当然,翟升肯定是跟着翟老头过去,就连徐双鱼也跟过去,不过付拾一还是鬼鬼祟祟的让春丽送过去一小包。没给白泽誊。今天吃的小零食,是米花糖。米花糖其实就是用糯米和糖做的。用料很简单。再将糯米和糖水在锅中焙制,等到水干之后再用砂子炒,其实要是用油炸也同样可以,不过想了想成本付拾一还是选择了最便宜的。这样炒之后,一粒糯米可以膨胀四倍左右,这个时候再将糖浆倒入过滤出来的米粒里头,搅拌均匀,再倒入模具中,压紧,等到晾凉了,再用刀切成小块,就是一块完美的米花糖了。就是过程有点麻烦。需要先将米蒸熟了,然后再晾干,让它保持米粒的形状。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完美的小零食。对于嗜甜者来说,简直不能更好吃。而且在寒冷的冬天,这种能够迅速提供热量的零食更是必备。一般来说其实还要加点花生,可惜这年头也没有,所以付拾一就撒了一点芝麻。米花糖雪白蓬松,又酥酥脆脆,入口即化,有米粒的香味,也有糖的甜蜜。罗乐清点了点头,想了想白泽誊给人接生是个什么情景,然后就哆嗦了一下,咳嗽一声:“这个事儿还是别让他们男人来掺和了吧。”“接生这种事情让男人来就有点怪怪的——谁都不自在呀。”罗乐清一面啃着米花糖,一面悄悄地问付拾一:“小娘子觉得不觉得,这个白大夫有点儿太热情了?”付拾一也有这样的感觉,当即就点了点头:“不过也能理解,他医术摆在这里,知道我这里有他不会的东西,他肯定是想学的。”罗乐清迟疑了一下:“那小娘子是打算收他了?”付拾一没有否认,反倒是说了句:“看看再说吧,这个事儿也不着急。”对于罗乐清这种想法,付拾一早就有所预料,当即一笑:“他学了未必会用在给人接生上,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说在我手里,我可能就会选择做手术。直接将阑尾切除。”“虽然一样可能也会死,但总算还有一线生机——”付拾一看着罗乐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能够理解这位白大夫的想法。”翟老头在工作之余,悄悄的凑了过来:“那个米花糖还有没有?”而后翟老头想起翟升跟自己说的,又补上一句:“我想花钱买一点。”到了刑部,付拾一和罗乐清拍了拍手掌上的残渣,还不忘抹了抹嘴。接下来就是忙碌的时间。翟老头意外的看了付拾一一眼,点了点头,良久之后又扭扭捏捏的说了句:“多谢了。”付拾一笑眯眯:“不谢,以后有好吃的,都给她送点。”这话差点没让付拾一给呛着,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翟老头:“以咱们两家的关系还是不用花钱买的。我回头让翟升给您带一包回去。”大概也能猜到翟老头买这个做什么,所以付拾一还友情提醒一句:“给小孩子吃的话,晚上吃完了记得让她漱口,不然容易坏牙。”付拾一和翟老头都看向他,“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中毒应该是没有的。”白泽誊轻轻摇头:“而且有些骨头上骨折痕迹,也很多都愈合了。”翟老头神色复杂。不等翟老头多说,白泽誊已经过来了:“骨头我大概都看了一遍。”“会不会是残疾人收容?”白泽誊思索片刻,如此说了一句:“道观素来都是慈悲之处,我记得,陛下刚登基时候,倒是闹过一阵子的饥荒,还有一波难民逃过来——”翟老头听这话,也是想起来一点,当即跟着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时候陛下刚登基,有个地方闹了灾荒,许多难民都过来逃难了。”“所以,不像是谋杀。”白泽誊看向付拾一,面色很是平静:“我觉得像是出了什么大型病症,所以一口气死了那么多人。没地方掩埋。才不得不放在了那里。”“可是近十年,没有出现瘟疫,也没有什么屠杀。更何况,那是道观——”付拾一摇摇头:“缺失的骨头又怎么解释?”一听付拾一这话,翟老头和白泽誊对视一眼,都笑了。付拾一一头雾水:???笑什么?付拾一皱眉沉吟,仔细思考这个事情的靠谱程度。但是想了一想,付拾一还是摇头:“难民是有可能,但是没有道理全是青壮年。”“至于骨头缺失——这个会不会是因为受伤生病?”白泽誊皱眉,最后摇摇头:“我却想不明白了。”翟老头也摇头:“都是骨头架子了,哪里看得出来什么了?只能去从别的地方查。”白泽誊咳嗽一声:“逃难的路上,最后坚持下来的,基本都是青壮年。老人和孩子,体力跟不上,而且容易生病——”付拾一这下懂了:“所以……倒是真有可能?”翟老头上下打量白泽誊一眼,笑了:“刚才那是长安县衙门的案子,规矩就在哪里摆着,现在既是请你来帮忙破案,自然是能看的。”白泽誊这次又问:“这次验尸,我能否在旁边看?”“对了,咱们去看那观主的尸身吧。”翟老头其实刚才就想说这话了:“说不定查清楚这个,其他的就了然了。”说完又看一眼付拾一,乐呵呵道:“我看白郎君对这些的确有兴趣,若付小娘子真收他为徒,倒也是一桩美谈。”付拾一看翟老头,扬眉微笑:“我看不只是一桩美谈,还是一桩美事吧?这被喜气一冲,,老翟你是不是人都精神了?”翟老头老脸一红,被戳破了心思,有点恼羞成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