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看着棺材四个角里头,都有香囊——那股浓郁的香气,就是香囊发出的。付拾一猜测,估计这个的作用,也是防腐。付拾一拿着香囊去问郭氏:“这个香囊,是你们放在棺材里的?”郭氏点点头:“是。不过是陆家那孩子放进去的,他说清姑这么爱干净,必定受不了自己变成臭气熏天的样子。所以特地准备了这些,说是能防腐除臭。又教我们,在清姑封棺之前,将用火把在棺材里烧过,等一会才封棺。”付拾一听得简直要鼓掌:这个火烧棺材的作法,就是消耗棺材里的氧气啊!这个方法简直不要太科学了!付拾一:我们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真的是智慧结晶!那头,钟约寒已经指点着不良人们将尸体抬出来,放在了准备好的门板上。因为可怜清姑的缘故,付拾一特地提出:“我亲自来验尸。你们用屏风围起来,除了仵作,谁也不许靠近。”这是她能做到的,唯一给清姑的体面和尊严。钟约寒三个也俱是有些凝重。为了表示避讳,三人都不亲自动手,更不直视清姑。付拾一亲自将清姑衣裳剪开。因为尸体已有一定巨人观现象,所以付拾一十分小心翼翼,就怕一个动作太大,导致腹部内腐败气体一下子导致爆炸。说实话,清姑现在的容貌,实在是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不管是颜面肿胀,眼球外凸,眼睛圆瞪,还是嘴唇变厚外翻,且吐出舌尖的样子——都只是叫人觉得可怖。付拾一剪开了清姑衣裳之后,就发现清姑的确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清姑身上,全部都是伤痕。而头上,还有一个很大的伤口。付拾一轻轻按了按,发现有轻微的骨擦感,就知道一定有骨折现象。付拾一沉声开口:“死者左边额头上,有一处伤口,伤口约半寸长短,几乎深可见骨。根据开口样子,判断有可能是撞在什么有尖角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桌角之类的地方。”付拾一翻看伤口之后,继续往下说:“伤口处按压有骨擦感,推断有骨折痕迹,不过并未造成骨头变形,可能只是裂开。不过通常额头伤口,不会是致命伤。”“伤口见生活反应,推断是死者生前造成。”付拾一继续检查,很快就看见清姑脖子上的淤痕。付拾一仔细看了看,发现淤痕颜色不算特别深沉,用手仔细摸了摸,发现并未造成舌骨断裂,“死者脖子上有淤青,像是被勒过,但是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死者并非死于窒息。而且看样子,这个淤青痕迹,有点像是人的手掌痕迹。”略沉吟片刻,付拾一轻声道:“很可能是因为警告威胁,也可能是因为施虐者有特殊癖好,又或者是为了控制死者。”付拾一说出自己判断:“不过痕迹很轻,我更倾向是因为第二种。”钟约寒他们三个已经是满脸通红:付小娘子这一句“特殊癖好”,实在是让他们不敢往深处想究竟是个什么癖好!付拾一瞥一眼三人:“这个事情,回头告诉李县令,让李县令着人审问一下世子身边的丫鬟。问问他们,世子是否有这方面的癖好。”三人组已是彻底没了力气:付小娘子,你就不能放过李县令,放过大家吗?究竟你还想不想嫁人了——付拾一说完就又专心致志扭头验尸,错过了三人组脸上的精彩。付拾一将自己手掌放上去比对,轻声道:“如果是考虑到尸体变化膨胀的因素,这个手掌大小——更像是女人?”说完这话之后,付拾一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侧头问钟约寒:“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将汝阳王世子的掌印拓下来?”钟约寒实话实说:“怕是王府的人不会同意。汝阳王今日不是要回来了?”付拾一想了想:“那就趁着汝阳王还没回来,赶紧去将这个事情办了。你最稳重,让李县令带你过去办这个事儿!不管你是偷是抢,必须办成了!”钟约寒目瞪口呆:我怎么偷怎么抢——李长博听完了付拾一的诉求,看着钟约寒凝重的样子,只问了两个字:“必须?”钟约寒沉重点头。李长博言简意赅:“那就走。”钟约寒更加目瞪口呆:付小娘子说风就是雨,李县令您别这么惯着呀!这头钟约寒走了,那头徐双鱼顶上来,继续做记录。而付拾一也继续往下验尸。付拾一在清姑的胸口发现了淤青痕迹。作为一个女人,付拾一只看一眼那淤青的样子和部位,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付拾一脸色沉下来,语气也不太好:“死者胸口发现淤青痕迹,应是被人大力揉捏所致。痕迹十分密布,淤青痕迹很重,推断施虐者十分用力。根据这个现象,推断死者可能遭遇了侵犯和暴力对待。”付拾一又看见清姑左边肩上一大片淤青痕迹:“死者左肩有大片淤青,像是被击打或是碰撞造成。”付拾一仔细观察左边手臂,小臂,手掌,“死者手肘也有淤青痕迹,加上手掌有擦伤,推断可能是生前摔倒过,而且摔得很重。”付拾一随后对比左右两边手腕:“手腕上有捆绑痕迹,推测死者生前被人用绳索捆绑控制。今儿被强迫侵犯和施暴——”清姑的腹部和腰部也有淤青和红肿痕迹,而且只看那痕迹,就能一眼看出,当时一定是很疼。施虐者也是用尽了全力。付拾一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心态有些压不住的想爆炸:“死者死前曾遭受暴力殴打。腹部与侧腰,都出现了殴打所致的淤青红肿。”徐双鱼忍不住开口:“对着一个弱女子,如何下得去手?”翟升也忍不住低声的咒骂一句:简直就是禽兽!付拾一略停顿片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心情略有平复。接下来,就该检验私密处。付拾一拿来工具,准备动手。动手之前,翟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死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