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物很肮脏,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行医数十年的专家医师来说,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当下,郑学民以及那个老陈等几个的专家医师马上就掏出了口罩戴上,另还有两三个人拿出了胶手套戴上,准备亲自动手查看黄景天所说的心脏异物。
当然,另外还有两三个专家医师是把注意力放在李范根的身上的,他们是想观察李范根在这个时候的临床反应。
原本这时,他们的注意力都应该放到李范根的身上才对。但他们每一个人所关注的侧重点不同。
郑学民更想弄清楚病因,并且他现在隐隐对黄景天也有了一种信任的情绪,黄景天说李范根好了,那么他有些相信李范根真的有可能活下来。当然,活不下来也不重要,因为都已经被他们判了死刑的病人,活不下来也是正常。
事至如今,不管李范根是死是活,都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事后都得要处理后续事宜。如此,就干脆先不管,还是先搞清楚黄景天所说的心脏异物,搞懂这个病例的病因病况才更重要。
“咦?不对啊,这病人还在不停的咯血,呕吐出来的水都是血……”
这时一个专家医师道:“这是不是造成了病人内出血了?”
“黄医生,黄医生,范根他真的还在吐血啊,这、这可怎么办?”李范根的妻子这刻也慌了。
“别慌,这是正常的情况,他吐的这些是心血……嗯,继续给他灌水,待吐完后,拿这包药粉冲水给他服下。”黄景天探手从身上那污垢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小包东西递给在旁似紧张的关注着李范根这个病人的傅青竹道:“你叫青竹对吧?我听那姓郑的老医师是这么叫你的。帮个忙,用温水冲服。”
现在李范石和李范根妻子都在为李范根灌水催吐,所以黄景天才请她帮帮忙。
“哦哦,我来帮他。”傅青竹赶紧把药接过,然后看了一眼黄景天道:“我姓傅,傅青竹。珠帘半牀月,青竹满林风。我爷爷帮我取的名字,取自这句诗词,意思是希望人家可以继承她的医术,把家传的医术发扬光大……可那句诗的意思可不是这样的意思……”
傅青竹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脸儿红了一下。
“哦,我姓黄,黄景天。也是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哈,我爷爷是一个游医,懂得一些山草药,所以就做了一种山草药的名字来做我的名字,一开始叫狗头,后来才叫我三七。可没有你的名字那么有诗意意境。”黄景天也对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医生介绍一下自己道。
“狗头三七?哈,记起来了,景天的确是一个草药的名字,别名叫九头三七,不是小狗的狗,是九,数字九……不过,景天可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别名很多哦,又叫活血三七,火丹草、火陷草、八宝草、火吹灯、观音扇、火母、辟火等等。论名字的意境,可不比我的名字青竹差,且用途更加的广泛。景天可以清热解毒,活血止血,用于丹毒,疔疮痈疖,火眼目翳,烦热惊狂,风疹,漆疮,烧烫伤,蛇虫咬伤,吐血,咯血,月经量多,外伤出血……等等。”
“停……”黄景天目瞪口呆的望着她道:“你这是在背书吗?真厉害。”
“没有啦,我从小就开始背诵一些草药医书等等。嗯,景天还有一个名字,叫美人,不过,看你也不像美人哦。好啦,不取笑你。我去帮忙给那李范根服了这包药……咦?这该不会就是用景天研磨的药末吧?景天可治吐血、咯血。”傅青竹拿着黄景天给她的用纸包着的小药包放到了鼻子上闻了闻,咋舌道:“好浓郁的药味!”
黄景天不由给了她一个大拇指:“佩服,厉害!的确有景天草药精华。”
“嘿嘿……”
傅青竹有少少得意的转身,取起一只水杯。
围观的吃瓜群落,他们大多都是刚下班路过的行人。一般人都习惯了带一只保温水杯,哪怕不带,这么炎热的天气,他们也都会买一瓶水带着,渴了就饮一口。
所以,黄景天方才向四周的围观行人求水,他们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水,急人所急嘛,何况是用来救人?所以纷纷把他们手上的水送来给病人。
傅青竹把药末倒进了保温水杯,里面其实只有一小半水了,水温也刚刚好。
这时,黄景天看李范根也被催吐得差不多了,便马上让傅青竹把水杯给李范根妻子,灌给李范根喝了下去。
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那药就真的似能药到病除一般,灌给李范根喝了下去后,李范根就立时不再咯血了,且他的手脚似乎能动了。
他的脚蹬着,双手抓着,似要抓住什么似的。
“把他放平躺好,让他缓过这一口气也就差不多了。”
黄景天对李范石道。
“哦,好的。”李范石闻言慌忙的应了一声,把李范根放平在担架上。
“大嫂你不用按住李范根的胸口了,可以轻轻的为他顺一顺气。”黄景天又交待。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