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老头子们怎么想,她压根儿不在乎。手无寸铁之辈,在强大的武力面前,就是纸老虎。他们能够为了陈长歌,变节一次。就能够为了颜玦,再变节一次。
墙头的草而已。
林十一,方才是关键所在。
虽然她在心中猜测,十有八九,林十一会带着黑羽卫倒向陈长歌。这样,才有了书中的结局,颜玦一败涂地……
陈望书说完,环顾了四周,在椅子上晃起了腿,一旁的颜玦瞧着好笑,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
陈望书一把捏住了颜玦的手,“陈长歌是状元没有错。但是,颜玦也是进士出身,论学识,只比他略逊色一筹。至于武力,诸君已经见识过了。”
“这种文武全才的人,我就不用在这里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你夸都夸完了!”付小堂说完,大步一跨,站在了陈望书,见他阿爹不动,他又猴急的招了招手,“阿爹,你站着做什么?这是我姐姐,姐夫。”
付三司使木着一张脸,脚步却并不慢地走到了付小堂旁边,拍了拍他的脑袋。
陈三叔忿忿的瞪了陈长歌一眼,扶着腿脚不便利的张筠年,走到了颜玦身边。
“没有了黑羽卫,这里所有的人,都是陈长歌的人。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满满的,说出谋逆的话,就凭你同颜玦两个人吗?你还没有武功。”
屋子里的人,微妙的分成了两个阵营,无人再理会如今的官家以及太后,更无人理会,五花大绑的高相公同八皇子。
只有林十一一个人站在中间,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林十一看向了陈望书,老实说,他实在无法理解,陈望书那种每一根头发丝儿都溢出来的自信。一兵一卒,也敢谋逆,嚣张得好似天下尽在她的掌握中一般。
若是其他人,他定是会觉得她疯了。
可若是陈望书,他却觉得,这好似是理所当然,本应如此的。
林十一觉得自己,好似疯了,于是他老实的问出了口。
“所以,你会站到陈长歌那边去吗?像你这十年来,看着颜玦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刺死一样,袖手旁观。我觉得颜玦能成,你觉得能吗?林十一。”
“你一直跟在颜玦身边,应该知晓我的行事作风,我自是强大,方才自信。”
“所以,林十一,你想好了么?”
陈望书嘴上问着,却并非有多么期待。黄瑞的大军,已经在宫门外了。黄家军同远在边关的襄阳军,就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林十一看了看陈长歌,又看了看颜玦。
他将腰间悬挂着的那根黑色翎羽,取了下来,走到了陈长歌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将那翎羽,举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