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玦默不作声的拉开了椅子,陈望书大摇大摆的坐了下去,月光透过窗棱照了进来,落在了她翘起的二郎腿上。
她在看着雎雅,雎雅也在打量着她。
之前在韦家,她便发现了,眼前这个女子,同旁人有一个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不管是坐在杂草堆里也好,还是被关在了大狱里也罢。
她往那儿一座,你便觉得,所处之地,她便是主人。
那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简直荒谬。
“夜深了,你都还穿戴齐整,想来看到了在宴会上,我特意亮给你看的,那方带有你的名字的帕子。那是你送给陶碧的。”
“陶碧已经死了,是被人毒死的。为的便是他放在你这里的东西。也是我们来利州要拿的东西。九月初四发生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陶碧初来利州,竟然就能够将如此重任委托于你,这让我对你感到很好奇。”
陈望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雎雅的神情。
听到陶碧是被毒死的,她丝毫没有意外,反倒是一直露出,一副怀念的神情。
“你们是旧识。”陈望书淡淡的说道。
“你在介怀,今日我们每说一次陶碧的坏话,你便唱走一个音。很细微,如果不是精通此道的人,压根儿听不出来。可我恰巧就是这样的人。”
“你很聪明,我们为何如此。那自然是因为,不想成为第二个被奇族毒药毒死的人。”
雎雅看了看陈望书手中的帕子,眼中的抵触消散了几分,“我身处利州,靠着韦大人赏饭吃,若是叛变了。亦或者是故意来诓骗你们的,其实这周围,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插翅难飞。你该如何?”
陈望书轻笑了出声,她扭过头去,看向了站在身后的颜玦,轻描淡写的说道,“通通杀光,没有翅膀不用飞,我们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便是。”
“你们不是朝廷命官么?朝廷命官岂能随意杀人?”雎雅咬了咬嘴唇,又问道。
陈望书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将帕子揣回了袖袋里。
“我夫君前来利州办差,那贼人见我们衣着富贵,又年轻单纯,竟是趁着夜深人静之际,意欲谋杀朝廷命官,夺取钱财。”
“我们为了虎口脱险,不得不反击,结果险险剿灭匪徒,侥幸脱身,简直是官家庇佑,泽被万民。你觉得这般说辞如何?”
雎雅目瞪口呆,过了许久,又问道,“那旁人会生疑,山匪怎么这么嚣张,连朝廷命官都敢截杀?”
陈望书叹了口气,一脸无辜的反问道,“按照姑娘这般说,莫不是那山匪是有人假扮的?这利州城中,谁有这么大的手趣÷阁,要害我们?”
雎雅无言以对。
有的人杀人全凭借手中的刀,有的人,杀人,只靠一张嘴。
“若是陶大人有县主这般聪慧,大约就不会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