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官家几次三番丢了颜面,为的都是谁?全都是姜邺辰你。当初官家亲口给你同望书指婚,你却是一次约了高沐澄同柳娘子,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闹得满城风云,叫官家里外不是人,最后为了你想尽办法,改了金口玉言;这是头一回!”
姜邺辰一听,急忙辩解道,“父皇,你别听他瞎说,我没有!”
陈望书一听,红了眼眶,“这里没有外人,殿下怎么还红口白牙的说起谎来。那日是个什么情形,临安城中,亲眼目睹者五十有余。”
颜玦轻轻的拍了拍陈望书,又道,“后来,你又伙同高沐澄一道儿,害八弟,害望书。害得官家在宴会上,被群臣看了笑话。那弹劾的折子,堆得有一人高。”
“官家宽仁,念着父子情谊,只是将你禁了足。可你倒是好,不思感念皇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竟然又故态萌发,做起那浪荡野事来!”
“简直无耻!”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看了一眼平王,又看向了官家,“启禀官家,平王妃突发恶疾,人已经没了。”
不等官家发话,太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既然没了,便早日安葬了吧。她伺候平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后说着,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虽然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过错。就是福气薄了一些,只能同平王共苦,同不得甘。”
“不过……”太后说着,垂了垂眸,“不过,她对平王倒是真心,临终之前,还有了嘱托,叫平王切莫为她守着,赶在热孝里,续娶一位平王妃,不然她便是投胎,也不放心的。”
“唉,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孩子守了一辈子的规矩,唯一一次放肆,倒还是为了夫君着想……老婆子万般无奈,只能含泪应了,不能叫她闭不上眼睛不是。”
太后说完,大殿中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平王一脸惊骇的看了过去。
陈望书同颜玦对视了一眼,心中鄙夷得不行。
这皇家就是这般恶心,爱极了虚假和平。小叔子同嫂嫂,这等丑事,只能拿锅盖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至于是否是真的,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又有谁在意?
倒是便宜了姜邺辰,要不说他到底是气运之子,这等天大的巨锅砸在脑壳上了,还没有把他砸得透透的。
太后既然想把这事儿盖下去,那么平王妃的死,便是句号了。
官家此时终于平和了下来,“太后所言甚是。传朕旨意,急召陈清谏陈大人主理平王妃商仪。一切事宜,都由他陈大人做主便是。”
那小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诺!”
说完一个转身,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官家皱了皱眉头,看向了陈望书,颇为痛心疾首,“朕当初见你,十分的知书达理,知晓顾及皇家颜面,那山庙之中,那么多的人在。
你怎么就……你简直太让朕失望了!”
陈望书倔强的四十五度角抬着下巴!
你太失望了?那我可就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