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只有颜玦同陈望书二人,木槿已经见怪不怪的坐到马车外头去了。
陈望书点了点头,两眼放光,“那是自然的,我画了好久方才画出来的,简直就是姿势优美,半遮不露,有胜于无,叫人一瞧便浮想联翩……”
颜玦的嘴角抽了抽,天知道那一日,他发现陈望书撸着袖子趴在桌案上,画了一副七皇子同柳缨春意盎然的图时,有多么的震惊!
不是!娘子啊!你是整个临安城,最贤惠最正经的姑娘啊!你忘记了?
就算是上辈子,那你也是一个一本正经……不是你也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影后啊……
天知道他废了多大劲儿劝说,陈望书才没有把这二人直接画成连环画,取名床底的禁忌之恋。颜玦回想着,掏出一方蓝色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得亏,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陈望书的事!不然连环画男主角就要是他了!
陈望书二郎腿一翘,得意的说道,“你等着瞧吧,我敢保证,不出三日,七皇子府就要撕得头破血流,满城皆知。你那边如何?那刘朝阳可是替死鬼?”
颜玦皱了皱眉头,说起了自己打听来的事,“张大人是根据被陷害的八个人,来锁定刘朝阳的。他平日里同我们有过节,几次对我们出言嘲讽。”
“曾经有一回,还同八皇子为了抢一位行首娘子的新曲,大打出手,因为这件事,侯府将他送到了十里塘的庄子上思过。”
“八个凶案,都是发生在以十里塘为圆心的八个方位上。张大人派衙役围了庄子,在里头搜出来了八个姑娘的遗物。”
陈望书听着若有所思起来,“因为同你们有过节,就这么残暴?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颜玦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每个死者留下的东西都不一样,分别埋着对应方向的八个角上。除了这个,还有头发。”
“头发?”陈望书的声音高了几分。
“没有错,这事情太过诡异,怕继续查下去,引起百姓同贵族的矛盾,官家叫停了,是以判了刘朝阳的死刑,便算是结案了。”
“刘朝阳把八个姑娘的头发,按照八个方位,缝在了一个白色布娃娃的脑袋上。那娃娃无眼无比,亦是没有写生辰八字。脑袋极大,上头用朱趣÷阁画好了区域。看上去像是什么巫蛊邪术。”
陈望书听着,虽然觉得毛骨悚然,但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这是什么目的。刘朝阳已经被处斩了,这事儿就成了个迷。
“那禁卫军呢?当日哄骗你身边小厮的那两个禁卫军。刘家虽然是侯府,但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握,早就是日薄西山,只是名头好听了。就凭他们,可指使不动禁卫军来替他得罪于你。”
扈国公府在军中威望惊人,饶是禁卫军掌握在高家手中,那也是不敢随意对颜玦出手的。
尤其是在四皇子回京城之前,颜玦同八皇子乃是穿一条裤子的纨绔死党,扈国公府同高家,并非是敌对的。
颜玦摇了摇头,“因为官家叫了停,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军中一个个的指认。再则,兴许是人假扮的,也不是不可能。偷穿了禁卫军的衣衫,出来吓唬人罢了。”
“好似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陈望书听完,嘿嘿一笑,笑得颜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娘……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