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交代我的事,我怎么可能办不好?那草同酒,姑娘不是让我随意处置了么?”
“我想着庄子上有一个小汤池子,乃是露天的。便叫厨上煮了艾草菖蒲同佩兰水儿,灌进汤里。又备了雄黄酒,还有一些五毒饼同下酒菜,给长歌公子送了去。”
“长歌公子同昀哥儿一道泡了!奴躲在树上,瞧得一清二楚的,那屁股上,的确是有黑色的胎记,跟个墨点儿似的!”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这可同她的直觉不同。
她先前以为,陈长歌的来头八成了不得,不是被官家害死的忠良之后,便是在宫斗中失败的皇室血脉,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管太后叫妖妇。显然是在她那里,吃过亏的。
只有这样,方才能够解释他的谋逆之心。
陈清谏十分的重情义,是做得出这种藏着故人之后的事的。
可是陈长歌确实是有胎记……
“你没有瞧错吧!别不是沾了艾叶!”
木槿嘿嘿一笑,“那不能够,我瞧了好久呢,腿都蹲麻了!两位公子喝得有些醉,在那池子里摇来摆去的跟水草似的。别说艾叶了,便是盖了印泥,那也洗掉了啊!”
陈望书幻想了一下,两个大男人在澡堂子里跳海草舞的样子,太辣眼睛了!
倘若木槿看得没有错,陈长歌是她亲弟弟,那么他的恨意,是从哪里来的呢?
陈望书正想着,就听到噗的一声。
她扭头一看,一旁的白瓷红着脸捂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
见陈望书同木槿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忙放下手,佯装镇定的说道,“姑娘……姑娘叫木槿偷看长歌公子做什么?若是胎记的话,确实是在的。”
“姑娘忘记了么?去岁夏日的时候,姑娘约了他去钓野鱼。鱼没有钓着,公子来了兴致,还在河里游了一程,回来之后,便病了。姑娘还被主君关了半个月的禁闭。”
经提醒陈望书很快就想了起来,可她当真没有盯着弟弟屁股看的嗜好啊!也就没有在意。
两个人都这么说,那看来是没有错了。
陈望书笑了笑,“庄子上无趣,我们就是闹着玩儿呢!”
白瓷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陈家人闭门不出,但是城外却是瞬息万变。
方才堪堪过了三日,先前风头正劲的七皇子,便成了烫手的山芋。
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闲话,说这场刺杀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有人为了谋得救驾之功!
陈望书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亦是唏嘘了很久。
这夺嫡的斗争,远远比她想的要更加血雨腥风!
高相公这只老狐狸,不光是想得深远,下手更是狠辣,令人咋舌!
陈望书撕了一口鸡腿,“系统,高老贼这是提前要弄死我的对手,让他的乖孙女守望门寡啊!可我还没有让他跪下叫爸爸呢!”
系统一抖,没有吭声。
陈望书不以为然,“不过我半点都不担心,那七皇子不是气运之子么?正好试试,你们要怎么圆,给他扳回这一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