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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石涛的出身,大为不凡,他是明靖江王朱赞仪的十世孙,朱亨嘉的长子。1645年(明弘光元年、清顺治二年)八月初三日,其父朱亨嘉身穿黄袍,南面而坐,自称监国,纪年用洪武二百八十七年。隆武二年(1646年)四月被绍宗朱聿键处死。朱若极由桂林逃到全州,在湘山寺削发为僧,改名石涛,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朱氏皇族后人。

张清和的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想起有关石涛的这些记载文集,石涛的一生也是极为的坎坷,经历了朱氏江山的衰败到灭亡,并且没有被迫倒下,最终在书画上能有如此重大的造诣,确实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张清和的脸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继而说道:“没想到这竟然是出自石涛的手笔,也算是大家之作了!”

胡锡桢对石涛,根本是一定认知都没有,而且他也并不感兴趣,不过陆玉芝就不同了,毕竟她从小到大,受到耳濡目染的机会太多了,不过对石涛的了解却是非常的少,于是她好奇的问道:“张大哥,谁是石涛啊?他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我只晓得他是清朝的人物,也是一位画家,旁的就不晓得了,这还是我爹跟我讲过的,要不然我是完全不认识的。”

张清和把自己对石涛的一些见闻与听闻,一股脑的跟两个人讲了一遍之后,两个人才明白了石涛的真正来历,尤其是陆玉芝,她本来也没对这些名人有多上心,只是既然讲到这里了,多了解一些这样的人物,增加一些自个儿的见闻,那也定然是一件好事啊,而且听到后来的时候,陆玉芝都有些入了迷了,胡锡桢依然是那样,这些人物对他来讲,晓得就行了,不需要了解的过多过深入,而且不好奇,你讲,我就听,不讲,我也无所谓,不过他的记忆力非常的好,张清和只讲了一遍,他就完全的记在脑子里了。

陆玉芝倒是不晓得胡锡桢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却是天真烂漫的一个女孩子,听完之后拽着胡锡桢的衣服,问道:“胡大哥,你不觉得这个石涛,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吗?他能在那样的环境里,最后还能成为这样的一位有名的画家,讲实话,我对他是非常的佩服的。”

胡锡桢却是摇着头说道:“玉芝,我的看法跟你倒是有些相反的,不管怎么讲,他也是朱家的后人,明朝的皇族后裔,那个时候正值清兵入关,屠城害民的时候,他倒是一个人躲了个清静,就算他爹是被绍宗所杀,但这是家仇,明朝江山被清人所占,那是国恨,虽然那个时候他的年纪不大,不过却想着要避开战乱,去出家为僧,不理老百姓的疾苦,光是这一点,我对他的印象就大打折扣,就算他的画再好,我觉得他的人品,起码不是太好,当然,我讲的不是他是什么不讲信义的小人,而是从主观上讲,不是个负责任的朱氏后代,可能我的想法有点偏激了,而且每个人都有他自个儿的看法,我这种的,只代表我自个儿,至于画作上的成就,这是小家,我之前讲的是大家,就算他的画作再有名气,那也会因为他的大家之风不足,导致他这个人,不值得让人记住。”

张清和听完之后,不停的鼓掌说“好!”,并且说道:“兄弟,你的想法果然有自个儿的过人之处,的确,他的画虽然令我折服,不过同样的,就他这个人来讲,我也是抱着否定态度的,不过这件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就没必要为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去争了,兄弟,你这句话讲的很对,每个人都可以有他自个儿的看法,不过,我想讲的是,一旦有了自个儿的想法之后,那就要为这个想法付出努力,这样才能对得起自个儿的这个想法,你讲各对啊?”

陆玉芝听的一知半解,不由得又好奇的插嘴问胡锡桢道:“胡大哥,你们到底在讲什么啊,我怎么听着你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小秘密一样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呢?”

胡锡桢点了点头,跟陆玉芝解释道:“这事你还不晓得,不过没关系,大哥有他自个儿的事业,这事能不能跟你讲,还要大哥他自个儿同意才行,大哥,能跟玉芝讲吗?”

很明显,胡锡桢最后是要征得张清和的同意的,因为他的身份,在现在这个时间关节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晓得的,一旦被现在的官府知晓,不仅会给他带来很严重的后果,就算是对他后面的孙先生来讲,那也是危害极大的。

还好,张清和听完胡锡桢讲的话之后,冲着胡锡桢点了点头,意思是他的事,可以跟陆玉芝讲,得到了张清和的首肯,胡锡桢这才跟陆玉芝说道:“玉芝,我不晓得你有没有听过现在南方有个新的派系,叫革命党,之前有个变法维新,你又晓不晓得呢?”

陆玉芝先是摇头,后又点头,说道:“维新党,我是听过的,那个时候闹的那么凶,怎么能不晓得呢,不过这个革命党,到确实没听过,你的意思,张大哥是维新党,还是革命党?不会两个都是吧?”

胡锡桢真想刮一下陆玉芝的鼻子,不过一方面有张清和在场,另一方面他们也还没确定身份,就算他再想,也必须得克制住自个儿,不过却是没忍住的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说道:“就你最聪明,不过你猜错了一点,就是维新党算是保皇党,而革命党则是要推翻清朝政府的,可以讲,一个是想在清朝政府原来的基础上,维新变法,让国家强盛,而革命党则是要把这腐败的满清政府推倒,让人民当家作主,大哥不是保皇党,而是革命党,他所追求的,后一条路,记得大哥年三十晚上到家的时候,饭桌上就跟我们讲起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后来在我第二天回大胡集看我爹娘,还有兄弟姐妹的路上的时候,他又详细的跟我讲了一些他现在所做的事业,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虽然他不会功夫,不会打枪,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过他愿意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去拼命,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值得我去尊重的了。”

胡锡桢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是个没念过太多书的人,能接触的东西也不过就是这些农村的是是非非,再加上地主的压迫,就算是跟官府,也完全没有过接触,见过的最大官,差不多就是村长,这其实就是咱农村人自个儿推选出来的而已,而且一直就是这样的活法,所以要让我来讲,大哥跟我讲的那些理想和未来,在我这里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东西,要讲我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我总认为着,在大清朝来讲,那是不可能实现的,可能是因为我的生活一直没有改变过,几代人都是这样活过来的,所以根本就不晓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谓的目光短浅,讲的应该就是我这种人,可我确实没有太多的理想和抱负,所想的不过是让家人吃饱肚子,让自个儿吃饱肚子,找个好媳妇儿,好好过日子,不管是苦日子,还是富日子,我能想的就这么多,守好自个儿个一亩三分地,虽然这些地是租来的,不过能让一家人吃得饱,穿得暖,我觉得就够了,大哥,你可不要怪我没出息,不过这就是我心里所想的。”

张清和点头,说道:“兄弟,你的想法没有错误,我支持,不过你可能没有想过的是,你现在的生活,不过就是刚刚能吃得饱,穿得暖,但是你再回头想想,你为什么要离开家,一个人跑到了上垅村去讨生活?原因不用我多讲了吧,到了上垅村之后,你之所以能过得好这样的生活,那原因也很简单,你碰到了好心的干爹干娘,这才能够好好的过日子,但你的家人呢,要是真的也是过的好,吃得饱,穿得暖,那他们也不会五个人就挤在小小的三间屋子里了,我们自个儿的打的猎物,不会刚到了村子口,就被那个可恶的胡肆魁拦截,要从我们手上夺走了,要不是因为你正好救了陆大小姐,她又正好听到你讲自个儿住在大胡集,赶过来找你,那我们辛辛苦苦打了一下午的猎物,就要被这个无耻的胡肆魁给夺走,这样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还要继续受他们这种人的压榨吗?,当然,这些道理,在你的脑子里肯定也转过了,我今天之所以再讲出来,不是要让你现在就跟我去参加革命党,而是要让你的心里时刻的记住,你也是个人,堂堂正正的人,你不应该活在胡肆魁这种人的阴影里,他不配让你这样的人低下头活着,旁的不讲,现在为什么到处都是土匪?就是因为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了怎么办?那就只能拉帮结伙的去干这种不要命的买卖,去抢那些有钱人,好吃饱自个儿的肚子,有些有心人,还会把抢来的多了的分给那些穷人,这些人换一种称呼,那就是义盗,但他们终归长不了,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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