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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快到山洼子村,离那里不远的地方,有几只狼跑到我们前面去了,个头都比较大,比我家大黄还高半个头,一个个龇着牙,流着口水,对着我们低叫着,路太窄,只能容一个人走,四下里都是秧田,好在前面有一小块空地,我让走在前面的富贵赶紧跑到空地那边停下来,然后把担子也放了下来,宗道和宗德也加快了脚,跑了过去,我的后面也有几只狼追过来了,好在我也很快的到了那块空地,我让他们把担子放在外圈,我们把扁担绑在担子上,正好围成一圈我们就拿着割草刀在里面,这就是一小块阵地,有狼敢过来,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拼命,好在有这么一小块地方,而且我们打的草也堆起来半人多高,狼想跳进来,也要花点力气,等它们跳上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可以用刀砍,而且一个人占一方,正好互相照应。”

胡锡桢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佩服村长的智慧,能在短时间想到这个办法,要是自个儿的话,可能就只剩下跑了,要不就一起拼命,哪还有心思这么冷静的想到,先垒起个阵地,把自个儿几个人围起来,避免下半身被咬,而且天已经黑了,脚下的事,很难顾得到,有狼从下面扑过来,防不胜防,一旦有一个人被咬了,那几个人都会乱了阵脚,到时候四个人,一个也活不成,这也提醒了胡锡桢,碰到问题的时候,要冷静,不能慌张,也不能乱了阵脚,更不能只想着逃,要让自个儿冷静下来,想应对的办法,才是真的。

胡锡桢想这些事的时候,村长的嘴巴可没闲着,他继续说道:“虽然是晚上,天黑了,不过还有月亮星星,能看到一点东西,四周已经围了十七八狼,远处那只头狼又叫了起来,那十几只狼立马跟着叫了起来,叫完就趴下了身子,准备攻击,因为多数是在秧田里,所以有些趴下去的时候,看不到身子,只能隐约看到路上的那几只狼,这时头狼又叫了起来,这第二遍叫声应该就是攻击的命令,那围着的十几只狼迅速的向我们跑来,我不晓得他们怎样,不过我是很紧张的握着这把刀,感觉很用力,这是我的救命屁,所以不敢麻痹,这时候我轻轻喊了一声:‘来了,注意了!’他们自然也晓得,也没作声,他们一个个也把刀举了起来,十几只狼同时攻击,那架势还是很吓人的,宗德和宗道两个人对着的是秧田,他们那两边狼跑的慢了点,我跟富贵这两边正好对着路,狼来的快,富贵那边最快,我背对着他,很快听到一声惨叫声,我晓得那是狼被砍伤的声音,紧接着我这边的狼也跑了过来,而且是两只同时上来了,一起跳了起来,想借着外面的稻草要跳到我们中间来,就在这时候,我就把刀砍了出去,正好砍到那两只狼的腿,骨头很硬,砍断了一只腿,另一只没砍断,只伤了,不过好在砍伤的这只狼撞上了另一只,把那只狼撞了出去,摔到秧田里,我晓得砍断了一只腿,是因为一个东西撞到我的腿上,那是砍断的狼的前腿,这时候四面八方的狼都扑了过来,其实我们也没人练过拳脚,只是年轻的时候,有把子力气而已,狼扑上来,就凭着感觉砍过去,来一个砍一刀,来两个也是一刀,一刀砍过来,再反手一刀砍过去,不一会儿,那十几只狼被我们砍伤了大半,不过我们段时间的体力消耗也很快,毕竟上了年纪了,开始喘了起来,富贵体力比我好,他感觉正过瘾,对着那些狼喊着:‘来来来,爷爷我正砍的高兴,明天又狼肉吃了,就怕你们不过来,哈哈哈哈。’他这么兴奋的喊着,也给我们几个人鼓了把劲,本来感觉有点累的身体,突然来了精神。”

村长吧嗒了两口烟之后,又接着说道:“那有些受伤严重的狼退了下去,断了腿的更不要说了,有几只被砍到躺在地上不能动,这时候头狼又叫了起来,后面又来了一批狼,不过数量不多,比之前最少少了一半,这应该也是这个狼群最后的一批了,我们运气还不错,这应该就是一个小狼群,大的狼群,听讲能有上百只,更大的甚至几百只,好在这是小狼群,不然到最后,累也能把我们累死,狼一旦发起狠来,是会不死不休的,就这样,除了那几只爬不起来的狼,就连断了腿的三条腿的狼,也跟着一起冲了过来,我晓得这应该是这个小狼群最后一波了,这时头狼的叫声更响亮了,应该是催那些狼冲锋的,果然,新来的和那些受伤能动的,一起冲了过来,富贵又大喊了起来:‘对对对,就这样,来来来,有几天不用上街打肉了,多的还能腌一下,过年吃。’他的喊声里充满着兴奋,我们也跟着打起精神,这时候那些狼群也聪明了,有些受伤跳不起来的就往我们堆的草堆缝里钻,能跳的也不扒着草堆跳,有时候我们根本砍不到,有些从缝里钻了进来,对着腿就咬,宗道的腿就直接给咬了一口,还带下一块皮肉,不过当时他根本不晓得疼,都在一门心思对付上面扑过来的狼,我们都忘了那些从缝里钻进来的狼,畜生毕竟是畜生,它们再凶很,其实也没人凶,那后来的十几只狼一会儿,我们也找到办法,砍伤了几只,狼的惨叫声一阵接一阵,那只头狼恐怕自个儿的那些狼全军覆没,所以又嚎叫了一声,这应该是撤退的叫声,不一会儿,四周的狼开始退去,有些受伤不重的,和没受伤的,拖着受伤重的就往山上退去,我们拿敢追,这时候一个个就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头搭脑的,一个个没有了刚才的精神,瘫软在草堆中间,喘着粗气,拜看富贵之前声音最大,其实他体力消耗最严重,也最先瘫软在那里。”

说到这里,村长之前紧缩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开来,嘴角也有了点笑意,胡锡桢也跟着放下了紧张的心情,继续认真的听着,没有作声。

村长继续说道:“我们就在草堆里歇了大概半个时辰,动都不想动,不过也不敢睡,怕那些狼再回来,后来我看歇的差不多了,就赶紧说,兄弟们,不能在这里歇着,要是那些狼回去再带来新的一批过来,我们就没命了,赶紧赶紧,快起来回家。”

“我讲完就赶紧爬了起来,发现小腿这里有点疼,一摸,手上湿漉漉的,拿到鼻子这边一闻,一股血腥味,这时候也感觉到了腿疼,我晓得,我的小腿给咬过了,不过没办法,就算伤了,也要往家里赶,在这里总归是危险的,等他们起来之后,也基本都受了伤,宗道最严重,小腿直接被撕掉一块肉,富贵命最后,跟他名字后面一个字一样,不是大富,倒是有贵人帮忙,只被抓了一下,没大事,宗德跟我差不多,都被咬破了,我们只能把裤脚撕下来,把磕膝盖这里扎住,短时间止血,简单处理了一下。”

“富贵这时候很大胆,还四处去找了起来,他是要把砍死的,或者爬不动的那些狼都带回去,真想要吃狼肉,我没好气的说:‘我们这担子还要不要了,而且我们都有伤,一只狼几十斤,我们还能挑的动吗?’”

“他说没事,你们伤的重,我还好,大不了我来挑,这机会难得,要不然丢在这里可惜了。”

“我们一想也是,还好,砍死的狼不多,也就五只,他一个人在担子上绑了三只,另外两只,我跟宗德一人绑了一只,那些砍掉的腿没要,呵呵,然后我们一瘸一拐的,走到下半夜,才走回到村子里,这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的,歇了十几次,也没吃的,也没喝的,渴了饿了都得忍着,大半夜的也没法找人家村子里的人买吃喝,也因为没想到要准备一天的吃喝,还好这个事之后,我们的老命都没丢,也算是走狗屎运了。”说到这里,村长笑了起来。又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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