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过大风大浪的燕澜,还有什么,能令他如此失态?
燕澜震骇片刻,竭力稳住波动的灵魂,凝聚魂力,将那亮光内的景象,看得更为真切。
只见,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天是白的,地是白的,近处是白的,远处还是白的。
白色世界中,别无他物,只有两只手。
两只手都只能看到手掌以及手腕部位,没有躯体,没有手臂,仅仅只有两只手。
一只明显是男人的手,还有一只手较为纤细,乃是女子之手。
两只手极为巨大,燕澜估测,每只手掌都有至少数万丈的长度。
女子的手从大地举向天空;
男子的手从天空垂向大地。
两只手,宛如一对被外人用力扯开、却又舍不得分开的恋人,好似男子在天上,女子在地上,仿佛用尽全力,彼此都想紧紧抓住对方的手。
但是,这两只巨手之间,仅剩下数丈距离。
但也就是这数丈距离,令两只手无法握在一起。
两只手一上一下,好似撑天之山,矗立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一动不动,像是被时间定格在那里,亘古久远。
若是眼前景象仅是如此,燕澜断不会如此惊骇。
最令燕澜惊骇的,乃是那女子手腕之上的一枚手镯。
这枚手镯外环,镶嵌着七枚玄黑玉石。
燕澜当即从芥子镯中,拿出那枚古镯,目光死死地盯着掌中古镯。
这枚古镯外环,镶嵌着七枚玄黑玉石,内环镶嵌着两枚血红玉石,还有一个凹槽为空,按照推断,应是还差一枚血玉。
燕澜痴痴地看了手中古镯片刻,继而凝聚魂力,落到了那女子手腕上的手镯上。这两枚手镯,无论是颜色与材质,还是玉石上的纹络,皆是一模一样,毫无二异。
这正是令燕澜大为惊骇的地方。
燕澜紧握着古镯,竭力定下心神,心内沉吟道:“无法想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古镯外环上的玄玉,我在天陆上得到了三枚,在这个世界得到了四枚。这古镯,乃是得自紫阕仙府曜鼎曜拂芥子镯中;另外两枚血玉,分别得自玄宗老巢与鸣泉部落,还有鸣泉部落神秘的预言。”
“鸣泉部落的老者曾言,此古玉乃是无数年前,从天而降,正好落到他们部落之中。又说曾有一名不知从何处来的老者,来到他们鸣泉部落,言及此古玉会带给他们部落灾难。若有一天,有一修为惊人的少年路过部落,便将此古玉送给他,让他带着古玉离开。”
“区区一枚古镯,其上的玉石居然分散在那些毫不相干的世界之中,难道这古墓,与那虚无缥缈的天陆,以及神秘莫测的仙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它们之间有联系,也就罢了,为何如此之多的古玉,会恰巧被我一枚又一枚地遇到。只要其中错过任何一个环节,我便会与这些古玉失之交臂。怎么会如此之巧?此外,最后一枚血玉,又在哪里?”
燕澜怔怔而立,久久不语,在他心头,突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