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主仆,自然要有难同当,有巴掌同挨。
不远处,慕隐看到凤染突然动手,眼帘动了动。
墨书神色不定,凶悍!
又发现凤染身上一个糟点。
都说临死大变样,不,或说是将死已毫无顾忌,完全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所以,清醒,有自知自明,敢于耍流氓,又敢于下狠手,能动口能动手,这才是凤染吗?
之前,有吃有喝她每日期期艾艾,哭哭啼啼。现在,都要死了,她反倒是不哭了。
女人,真是难懂。反正,墨书是理解不了。
墨书腹诽着,看凤染一人轻松打趴徐湘柳主仆。
而在行凶的过程中,还朝着侯爷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墨书眉心一跳,一个感觉:事迹败漏了,徐湘柳怕是将侯爷给出卖了。
墨书想着,就看凤染放开徐湘柳,朝着这边走来。
墨书心思快速翻转,此时该怎么办?是直接动手把人打晕?还是,坚决不承认?
凤染走到慕隐跟前,看着他不咸不淡道,“我刚跟徐湘柳说,告诉我是谁让她来腌臜我的,我就如她的意,从此不再靠近侯爷。然后,她或是被我打疼了,也或是信了这话,就跟我说,是侯爷让她来的。”
墨书听了,刚要说话,就又听凤染道,“其实,是不是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只是,现在恳请侯爷,让我能安稳的过完剩余的日子,不要再将什么阴谋阳谋的用在我身上,都是多余,我死全散,全消。”
说完,凤染对着慕隐伸出手,“把你身上的银子拿来给我。”
这是讨要?还是明抢?
慕隐听了,看看凤染,从怀里拿出荷包,打开,正欲抽一张给她,凤染就直接伸手将荷包拿了去,然后转身走人。
墨书:是明抢没错。
墨书正想,就看凤染忽然又走了回来,对着慕隐道,“不知道为何,我忽然觉得你让徐湘柳来这里闹这一出,其目的是想让我再亲你一次。敢问侯爷,是这样吗?”
墨书听言,神色变幻不定,真是没想到,凤染的想法竟是与他不谋而合。
慕隐看着凤染,还未说话,下巴忽被凤染勾住,抬眸,看凤染靠近,望着他,轻声道,“若是侯爷承认,我就照做!”
慕隐看看她,伸手将那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拿开,没什么表情道,“本侯没有在大庭广之下做亲密之事的喜好。”
凤染听了,没说话,只是忽而抬手,手落在慕隐的耳垂上,“侯爷,你耳朵红了。”说完,对着他一笑,转身离开。
慕隐听言,反射性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耳朵。
这动作出,墨书:……侯爷想了。
若是没想,他自是确定自己耳朵不会红,又何须去确认。
这念头出,墨书被自己想法惊呆了。
“侯爷,你刚才可是都看到了,求你为小女做主!”
看着来此哭诉的徐湘柳,慕隐没什么表情道,“你以为本侯让你来找她为的是什么?”
“小女,小女不知道。”嘴上这样说,心里道:让她来不是为了腌臜凤染吗?
慕隐:“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挨打,让她出气而已!”说完,慕隐起身离开。
徐湘柳顾忌慕隐在,也顾忌自己形象,不敢蛮干。但,凤染敢!
结果证明,慕隐所料不错。只是他没预料到凤染会调戏他。
凤染太欠管教。
不过,对于女子,在柔弱和凶悍之间,他一直以来都没错估自己喜好……
凤染才不管慕隐喜好是啥,出门溜达一圈,买了许多自己或不需要但就是喜好的小玩意儿,就又去了棺材铺。
“给,拿去玩儿吧。”
“这个也拿去吃。”
将手里的小玩意和零嘴送给棺材铺老板的小孙子小孙女,看着他们欢天喜地的样子,那纯真的快乐,让凤染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凤姑娘,你来啦。”
“嗯,李爷爷我棺材咋样了?”
凤染问着,心里也是叹息,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棺材铺的熟客。成为客人没啥稀奇的,毕竟人总有一死,可成为熟客也是挺稀罕的。
“快好了,都快好了。”李老头说着,看着凤染,眼里是掩不住的同情,“我都听说了,姑娘这棺材并不是给家人定的,而是给自己做的,是吗?”
凤染听了,也没否认,点头,“是,让您见笑了。”
“见笑啥,见笑啥!”他就是觉得这小姑娘挺可怜的。
“姑娘,你真的连一个家人都没有吗?”
若是有一个家人,这事儿也论不到自个亲自来才对。
“没有!我父母早亡,也无亲朋故友。所以……”凤染话没说完,忽而听到……
“大妹子,大妹子,麻烦你一下,你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没有,没见过。”
“好,那我再找找,麻烦大妹子了。”
听着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凤染转头就看一脸风霜的顾母,手里拿着她的画像,正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