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前的空阔空地上,地上还洒满了一片片红黑色的血浆。
数万人马都汇聚于此,听着陈克复的将令。
秋日最后的一丝光明已经隐去,随着不时吹过的山风,隋军将士开始燃起火把,点点火把,如同夏日的萤火虫,将这黑夜点缀的格外美丽。
只是此时的南城门,却没有人有半分的兴致来欣赏这份美丽的夜景,整个南城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对于陈克复的命令,不但是张合觉得不服气,就是李奔雷、毛翊、鲁世深等人也觉得有些不妥。就连李节都有些诧异的转过去看着陈克复,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丁点异样来。
只是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出半点异样来,他完全不知道陈克复为何要如此做。如果他下命令,对重骑兵旅或者重步兵旅重责,那么相信没有多少人会有异议。但是此时,他却偏偏放着那两支群殴的部队不问,先处罚起了临战怯敌的第四师。而且还是这么的严厉,这却是让人费解。难道他一点也不怕会引起第四师官兵们的怨恨吗?
李奔雷转身走到陈克复的身边,“大帅,明日全军就得赶赴辽河战场,进行第二场伏击战。此时正是用人之时,虽然第四师今日表现不佳,但是也是因第四师俱是新兵,且新兵素质比起一、二、六师来也要差些。再加上今日乃是他们的首战,又一下子单独对上了七千多辽人的主力,一时不敌也是情有可原。不如大帅罚没他们每人粮饷一月,且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在即将到来的第二次伏击战中将功赎罪?”
毛翊、鲁世深、罗林等人也是忙出列求情。
陈克复沉默了一会,“念在朝廷用人之际,今日之事本将就依从各位将军们的意思。着第四师所有官兵罚没粮饷一月,另第四师所有军官就地免职,依然由各人代理其目前所担任之职务。这次给你们一个机会再上战场夺回你们失去的荣誉,如果下次战场之上还是如此表现,那么所有人将连同之事,两责并罚,且罪责加一等。张合,本将之令,你可服?”
张合跪在那里咬了咬牙,沉默了好一会后才道,“末将服从大帅军令,愿戴罪立功,将功赎罪!”现在他嘴里虽然表示服气,可是心里却是不服,只是还在等着陈克复对重骑兵旅和重步兵旅长的判罚,如果对第四师重责,却对那二旅轻松掩过的话,那今后他肯定不会再对陈克复如以前一般的服从的。
“大帅,第四师已经判罚过了,不知道大帅打算如何处罚骑兵旅和步兵旅。这战场之上公然和兄弟部队群殴,可不比第四师的首战怯敌轻啊”李节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嘴角挂着笑,就等着看陈克复要如何处罚这两支嫡系部队。
陈克复没有在意李节的话,他十分明白,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一个让大家满意的结果。那今后辽东军的内部肯定无法再和过去破军营那样齐心。毕竟如今的东北军不再是那支三千人,一万人的部队了。如果他们是近八万人的兵马,且占据数城,可以说是笑傲辽东。
这些大大小小的将领们,如今也和当初的他一样,开始有了自己的兵马,有了自己的部下,结成了一个个的小利益团体,占着一个个的小山头。虽然表面上,所有的小山头,都是在自己的这个山头之下。但是如果不能处理好了,那军心不稳是必然的。而他也想借着今天的这个机会,对军中越来越骄傲自满的将领们敲打敲打一下。
当老大,不能一味的对部下示好,该出手和时候就要出手,让所有的人知道谁才是老大。
“重步兵旅本为寄予厚望之未来精锐之旅,只可惜却不思进取,没有半分军人的荣誉与责任感。授衔与授旗仪式才刚刚过去,可是有些人却已经忘记了他们对着军旗所发过的誓言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不要再做一个军人,那你们也同样不配拥有着那面承载着整个部队荣誉的旗帜。李世民、李玄霸,你二人出列,将重步兵旅的旗帜拿过来!”
李世民一听陈克复的放中居然说他们不配为一名军人,不配拥有一面旗帜时,脸色大变。虽然还不明白陈克复想要如何,但是聪明的他却已经感觉到了大事不好。连张合这样的老部下,陈克复都没有留半分面子,说免职就免职,那他们这些新编部队更加不用说了。
犹豫了半天,李世民跪在那里,趴在地上也不愿意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