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景意有意无意的宣扬之下,千金楼身上已经贴上了“我来头很大”“我靠山很多”的标签,办起什么事来都比以前方便很多,连教坊的人现在都对她们客客气气,仿佛此前威胁她们的事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转眼到了傍晚,穆大郎领着人在门外拉起了警戒线,不让闲杂人等入内。
千金楼停业这么久,杂役们都改行卖手抓饼去了,现在重新捡起安保工作,背脊虽挺得趣÷阁直,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标准微笑。
不得不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国子监放学后跑过来围观选角活动的书生们远远见了,心里不由犯嘀咕:这些家伙是千金楼的杂役吗?为什么他们身上的衣裳看起来那么骚包?为什么他们头发似乎被人精心打理过,隐约能看到几根小辫子?为什么他们看起来肩宽腰杆直,瞧着还有点眉清目秀?这些也就算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笑容可掬,比那些姑娘们都像卖笑的!
有这么一群长腿帅杂役杵在那,来凑热闹的小书生们都不由自主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扶了扶自己的冠帽,生怕自己看起来不够英俊潇洒,被这些杂役比了下去!
盛景意这个总策划,这天晚上却是被三个娘留在楼上不让下楼。
今天是第一次举办选角活动,来的人鱼龙混杂,这些人兴许还带不少家仆随从之类的,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盛娘三人怕人多眼杂顾不上盛景意,便让盛景意在楼上呆着听个响。
盛景意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她现在对舞台已经没什么执念,并不觉得自己非上去不可。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待在幕后搞策划。
她有着属于另一个时代的记忆,可以尝试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没必要非要去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比较令盛景意郁闷的是穆钧这小子也到楼上来了。
按照穆大郎以前的说法,他这个弟弟身体孱弱,在人多的地方容易发病,今天这么多人,他希望穆钧能和以前一样到楼上待着。
盛景意回忆了一下她当“痴儿”时的记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穆钧有在二楼出现过。还是柳三娘随口应下,说让穆钧还是和以前一样到书架另一侧待着,她才知道过去穆钧是有隔着书架旁听柳三娘给姑娘们授课。
再聪明的天才少年,一开始也是得有人领进门的,这么说起来她家三娘倒还是这家伙的启蒙老师了。
盛景意瞅了眼横在一侧的几排书架,总觉得穆钧也在里头透过书架朝他看过来。
盛景意没太在意,等柳三娘她们都下楼去招呼五位陆续到来的专家评委了,她才轻手轻脚地跑到外面往下看,想瞧瞧今晚的第一期选角活动能不能顺利举行。
有徐昭明盛情邀请,另外四个评委都准时到来。盛景意挑了个适合观看的角度,打量着包括徐昭明在内的五位专家评委。
不得不说,搞艺术的人身上确实有种特别的气质。
徐昭明就不用说了,他长得本就俊秀得很,又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寻常人根本没他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
另外四位也差不到哪里去,代表教坊而来的江乐正和代表天禧寺而来的虚宁比较年轻,今年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五官都周正得很;那位与徐昭明十分投缘的沈先生也是一表人才,此时正与徐昭明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来自金陵国子监的赵博士瞧着是个性情疏朗之人,他立在一边旁听徐昭明两人说话,不时插上一两句话,看着十分和谐!
总而言之,这导师阵营明显囊括了帅中年、帅青年、帅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