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川县城,原来的郡王府,现在的唐王临时府邸,后花园。
朱器圾对着初升的朝阳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满脸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随即便抽出腰间的佩剑,像模像样的舞动起来。
他练的是一套峨眉剑法,据说练成之后也能成为一代高手。
当然,他的目标并不是成为什么武林高手,他只是想锻炼一下身体,顺带也让自己具备一点自保能力而已。
一套剑法练完,他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正当他接过宁丑旦递过来的毛巾擦汗之际,王妃马瑞伶和侧妃宁秀儿已经带着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儿女欢快的拥过来了。
他一一亲昵了一番之后,马瑞伶和宁秀儿便教他们练起刀法和剑法来。
这些小家伙也是来锻炼身体的,不过他们手里拿的都是木制的刀剑,舞动起来虽然也有板有眼,但那小小的身躯看上去总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朱器圾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脸上不由露出温馨的笑容。
这日子过起来才叫舒坦嘛,比之当初在南阳唐王府的时候可舒坦多了。
唐王的身份他不能丢,因为这是靖难的基础,要不然,就算他拿下南都称帝,也没多少人会响应他的诏令。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像李自成也称帝了,结果又如何,天下根本没几个人尿他,他还不是风光了几天便嗝屁了。
所以,这个唐王的身份很重要,有了这个身份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继承大明的正统。
不过,他又不想如同其他藩王一番,被朝廷严密监控,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所以,他才让王应熊糊弄了崇祯一番,搞得自己好像穷得叮当响,根本养不起什么王府属官和护卫,更养不起什么太监,礼部也好像怕惹麻烦上身,匆匆指派了一个长史便丢下他不管了。
明末这种事倒也不稀奇,因为朝廷连反贼和建奴都管不过来,哪还有空管他们这些藩王。
比如,南明弘光帝朱由崧,本是福王,封地在洛阳,却跑金陵城去了。
又比如,南明隆武帝朱聿键,本是唐王,封地在南阳,却跑福州城去了。
还有南明永历帝,本是桂王朱常瀛之子,封地在衡州,结果却跑肇庆去了。
这就说明,天下大乱之际,朝廷已然顾不上他们这些藩王了,他们只要不咋咋呼呼跑崇祯跟前去晃悠,其他地方,基本随便他们晃悠。
朱器圾这会儿倒也没想跑其他地方去晃悠,因为他想趁这段时间做点好东西出来。
晨练之后,他便带着长史宋应昇和密卫首领宁丑旦来到王府附近的一个织户家中。
整个浙川县城大半都是他的私产,王府四周住的全是他手下的密卫,这个织户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这会儿这个密卫还真在织布,而且,毕懋康、王徵和宋应星早已围在织布机四周,认真的看了好一阵了。
这年头织布还是纯手工的,所谓的织布机也是最原始的织布机,需要人手脚并用才能操作。
整个织布过程大致就是先把密密麻麻的棉线卷整整齐齐插在织布机最前端的一排插杆上,然后把棉线一根一根抽出来,穿过几个类似大梳子一样的装置,将棉线分成相互交错的两排,这两排就是布匹的纵向线了。
至于横向线,是穿在一个巴掌大小的梭子上的。
织布的时候,人用手把梭子从相互交错的两排纵向线中间穿过去,然后双手握住一个类似大篦子的东西使劲向后撞几下,把横向线撞紧,随后脚一踩下面的踏板,两排相互交错的纵向线便会交换上下位置,也就是原来在上面的一排变成在下面了,而原来在下面的一排变成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