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眼门缝,客厅的灯依然亮着。
大概几分钟后,浴室的灯又亮起,那股冲水声,就像一把银针,绵绵不断地刺着她的心头,折磨又漫长,她终于没忍住,负气的掀掉了被子。
这小子,看着挺稳重成熟,其实一点都不靠谱,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只是思维成熟而已,实际上作风作死得很!
她怒冲冲打开房门,额建青筋浮现,走出去,一把将柜子里的药箱扯下来。
韩深躺在沙发上,一米八八的个子让沙发显得很拥挤。
他看到许意章出来,抬了下眼皮,没说话。
许意章把胃药找出来后,又去倒温水,一把堆到他跟前,眉间溢满怒气,“吃药!”
韩深望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许意章真是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天地说:“我叫你吃药,你听见没有?”
韩深终于开口,“那药,过期了。”
“……”许意章一腔怒火顿时卡在喉咙里,她愣了愣,喊了一句“操!”就去拿手机。
他甚少看到她这么生气,这么暴躁。
许意章拿了手机,没好气地说:“我出去买点药。”
韩深没说话,手臂压在额头上,闭眼休息。
“药过期了也不记得去买!”随着一句暴躁落地,许意章摔上了家里的大门。
许意章去楼下买药,最近的一家药店已经关门了,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00:42分了。
她左右张望着,马路对面不远处还有一家药店,但看不出关门了没。
她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最终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她一边走,一边张望,到了红绿灯的位置,还拿手机除了看看有没有网上送药服务。
一路找下去,又是一家关门的,许意章满头大汗,心里有些泄气。
她有点想回去了。
可是想到韩深那个病恹恹的样子,还是坚持着找下去,终于,在路尾找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她冲进去买了胃药,然后拎着回了彩河大厦,将药扔在他身上。
韩深疲惫地睁开眼睛,见她满头大汗,瞪着他,却觉得此刻的她生动得不得了,有过去那种熟悉的感觉了。
“跑了很久才买到的?”他虽人病着,却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这一身大汗,大抵是跑了很远的地方。
明明就很关心他,为什么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许意章没出声。
下一瞬,他把她扯过去,进了怀里,眼神压抑地看着她,“你明明就很关心我,是不是?”
许意章不想认,看着他的目光里闪烁着快要绷不住的委屈暗芒,“你他妈放开我!”
“不放。”
于是两人较起劲来,她用力地推他,而他紧紧抱着她,桎梏着,不让她动弹。
“你放开我!”她气得没理智,使劲垂打他,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章……”韩深忽然脱口而出。
许意章一愣。
过去的旧称呼,让她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兴许是刚才买药走累了,她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泄去,放弃了挣扎,垂着眼睛坐在他怀里,眼底都是红的。
“你放开我吧。”她轻轻开口,语气里都是难过和委屈。
韩深微怔,他知道她在难过。
可是他不想松开她。
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帮她拭去眼泪,“我不放,我喜欢你……”
许意章一怔,所以喃喃地说:“喜欢,就是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他眉头微皱,“什么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许意章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忽地就笑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就别在跟其他女人来往?”
“我什么时候跟其他女人来往了?”明明是她跟傅祁然不清不楚的。
许意章苦涩一笑,事到如今,还要撒谎么?
男人啊,果然就是不抓奸在床就死不承认的物种。
她懒得再说什么,双手一撑,想从他身上起来。
韩深不许,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扯了回来,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