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悠悠气绵绵。”
“观天观山观沧海。”
雪纷然落下,倾洒在宁霄城的街道上。
天色渐晚,街道上的行人神色匆匆,大抵在这样寒风彻骨的天气下,没有什么比起家里的炉火与锅中的热粥更让人流连忘返,人们都急着归家。
可走在魏来身旁的初七却似乎心情不错,他一边走着,嘴里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脸上的神情惬意。
魏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问答:“前辈真的要和我一起吗?”
“这还用说?当年你出生的时候,你爹可答应过我,让你做我的干儿子,要是我以后生得一女,咱们两家还得订个娃娃亲撒的呢!”初七一本正经的言道。
魏来倒也不想去深究初七这番话中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是对于自己老爹寻到机会便想要给他订下娃娃亲大的做派着实觉得古怪,心道自己的老爹当年到底是有多担心他这个儿子娶不到媳妇?这才处心积虑的给他留下了这么多娃娃亲。
“可这和前辈此举有何干系?”魏来侧头又问道,神情疑惑。
“我说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初七闻言用肩膀轻轻的撞了魏来一下,神情揶揄的问道。
魏来皱了皱眉头,不解道:“晚辈真的不太懂。”
见此刻魏来脸上愁眉紧锁,一幅大为困惑的模样,初七也知这家伙与他那老爹一般,在这些事情上不善伪装,他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言道:“你小子那点聪明劲全用到坑蒙拐骗上去了,你想啊,你与徐家那小妮子都已经这样了,他爹叫你上门能有好事?”
魏来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可无论徐统领寻我能有何事,与前辈也并无关系……”
那最后的“吧”字,悬在了魏来的唇边,却没有再吐出的机会——初七的拳头于那时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魏来的头上,打断了少年那在他看来颇为不敬的言语。
“说什么呢?我是可你是名正言顺的干爹!”初七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身为长辈的严肃模样。
魏来在心底腹诽了一遍初七的自说自话,与毫无证据的强行做人干爹的行径。他想着自己习来的出刀之法以及尚且还在修行中的剑阵,本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原则,魏来还是将那些足以推翻初七这番话的质疑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你小子涉世未深,根本就不懂得世道险恶,你以为徐陷阵找你去徐府就是简单的拿你跟那小妮子的事情兴师问罪的吗?”只是魏来不言,可身为人精的初七哪能看不出魏来的不满,他在那时双眸一沉,盯着魏来一脸严肃的又言道。
魏来怔了怔,似乎也被初七这般忽然肃穆起来的态度所唬住,他言道:“那前辈的意思徐陷阵此番相邀还有别的目的?”
“当然!”初七斩钉截铁的言道。
魏来将信将疑的盯着初七,又追问道:“烦请前辈教我。”
“咳咳。”初七咳嗽两声,收起了嬉笑之色,肃然言道:“首先呢,你和那小妮子如今是生米煮成了熟饭,徐陷阵愿意也罢,不愿意也好,终归是得认下你这个女婿的。”
魏来闻言也沉下了眉头,认真的听着初七所言之物。放在平日,魏来对于徐陷阵的任何算计都决计不会放在心上,可经历这些日子与徐玥的相处后,他的心境却发生了一些,他自己也未有察觉到的细微变化。至少在魏来看来弄明白徐陷阵的心思,待会若真的有什么他意想不到的变故,他也好有所应对,免得让夹在中间的徐玥难做。
他爹在世时便常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徐玥待他不薄,魏来自然要多为她着想。投桃报李,至少于此时此刻,魏来是如此将自己的心思归咎于此的。
“但徐陷阵是什么样的人?我在宁霄城这三个多月的光景里可不止一次听过他物尽其用的美名,他定然得在这件事情上与你为难,尽可能的从你的身上挖掘任何可以动用的价值。”
“前辈的意思是徐陷阵会以此继续威胁我?”魏来皱起了眉头,不确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