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只有一更,来得有点晚,身体有恙望见谅,明日或者后日争取补更)
“其实我觉得你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求仁得仁,求死得死。”
“他既然做了选择,你帮他做完了他的选择。”
“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幸事。”
虞候府中,虞桐坐在木桌前,看着眼前的少年,悠哉悠哉的言道。
魏来不知当何以回应,他沉默着将背上那把长刀放到了桌前,轻声说道:“谢谢。”
虞桐伸出手,将那把刀提起,放在自己的胸前,轻轻抚摸着刀鞘上古朴的纹路。
“你还是不开心,对吗?”虞桐头也不抬的问道。
“他付出了不该付出的代价,做了一件本就应该如此的事情,我如何能够开心?”魏来皱着眉头问道。
虞桐闻言又笑了笑:“那你想过为什么吗?”
“……”魏来哑言。
“那就去想吧。”
“你不是想要给你爹娘和吕观山报仇吗?”
“去想,想明白了,这仇你才能报。”
虞桐看着魏来,有那么一瞬间,魏来觉得眼前的小侯爷似乎像极了吕观山。
“什么意思?”魏来问道。
虞桐笑了笑,似乎并不打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将那把白狼吞月再次放到了身前的木桌上,问道:“这把刀好用吗?”
魏来一愣,如实言道:“此等神兵,若非亲眼所见,我会以为是世人以讹传讹。”
作为整个大燕最富盛名的神兵之一,关于白狼吞月传言坊间自然不少,有说此刀长有三丈,削铁如泥;亦有说此刀自有灵魄,可自主御敌,非所认之主,就是八门大圣也难以驾驭……
诸多传言不一而足,而在见识白狼吞月诸多神力的冰山一角后,魏来不得不承认此物的神奇远超出他对兵刃二字的认知。
“这把刀……曾经是大虞的镇国之器。”虞桐看着那把刀,轻声言道。
“嗯?”魏来又是一愣,但很快便又反应过来,虞家毕竟曾是这四州之地的主人,这把白狼吞月又被虞家奉为祖刀,那想来曾是大虞镇国之器也是一件说得通的事情。
“它快要死了。”虞桐再次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刀鞘上的轮廓与纹路。
魏来的眉头皱起,他不太懂虞桐话里的意思,一把刀怎么会有生死?
“白狼吞月之中寄宿着一道刀灵,就是那头你见过的白狼,相传他是我先祖救下的洪荒异种,与我先祖一同开疆扩土,方才有了大虞的六百年盛世,后来这白狼大限将至,死后阴魂不愿离去,我先祖感念其忠烈,便将之炼入了这宝刀之中,受大虞朝社稷香火供奉,久而久之,这刀便成了我虞家的祖刀,这灵也成了我虞家的祖神。”
“大虞灭国后,虞家遗族东躲西藏,祖刀中的狼魂没了香火供奉在六百年的大周统治中日渐衰弱,这些年靠着社稷祖庙中稀薄的气运勉强维持着神魂,但也只能在这古桐城中方才可能现身。明日削候的圣旨一到,它也好,我爹、我爷爷、我祖爷爷都会一并消亡。”
魏来有些迷茫,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的男人,可偏偏那个应该需要被安慰的男人,却面色平静,平静得就好像刚刚他只是说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送给你了。”但还不待他去细细回味,虞桐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同样的云淡风轻,同样的不露痕迹,虞桐这样做出了一个看上去极为荒诞的决定。
“嗯?这……”魏来的面色一变,在之前的接触中他大抵也清楚这位小侯爷的心思不可以常理度之,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人预料到这种地步。
“不用推辞,也不用觉得不安,当然,更不要觉得贵重。”
虞桐的手还在轻轻的抚摸着白狼吞月的刀身,就像是在抚摸着情人的肌肤。
“就如我方才所言,明日过后这把刀便没了它的刀灵。那时的它充其量只能算作一般有些灵性的兵器,仅此而已。”
“都说我虞家被宿命所困,枯守着这一方城池,实际上真正被困的是它啊,它守了我们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