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武疴当然愤怒,否则他也不可能出手直接将一名暗火杀死,但他的恼怒是冰冷的,犹如死亡一般。
“御林军,需要梳理了!”
蒋武疴下定了决心,他要借此机会,以最强硬的手段剔除其他人安排在御林军的眼线,他要亲手打造出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足够守卫天都!
“将军,是否需要全城戒严?”来请示的人显然闻到了空气里不太好的气味,说话的声音都格外的低。
蒋武疴盯着南城的旧书坊,那是暴乱最开始发生的地点,冷声说道:“不需要!”
倘若这点小事都需要全城戒严,那么御林军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
随着笛明月的南下以及叶红袖的西出,东锦宫好像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只剩下褚安良一个人了。其实东锦宫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关河州跟温不胜两人,但这两个人很少在天都里出现。
褚安良背负着手站立在鱼池前,看着里面游动的锦鱼,一副轻松悠闲的模样。
“事情的起因大致如此。”蔡指挥使认真地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这么说这件事跟牧春秋并没有关系。”
“他不知不觉中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他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仅仅是引出暗火的人而已。不过还是可以从他这里入手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在帮他设计挑战宁独,这样也能找出几个人来,我已经安排上去办了。”蔡指挥使赶忙说道。
“六名暗火?”
“是,六名暗火,已知其中五人的代号,其中一人不知。其中一名代号为‘焱’的长期潜伏在天都之中,其余的五人都是从南国赶来的。”
“先是在方圆市伏击,又在天都里伏击,宁独到底跟南国有什么恩怨,值得南国这般出手?”褚安良静静地思索着。
“是否需要写信给二档头,向他询问。”蔡指挥使小心翼翼地说道。
片刻后,褚安良才说道:“不用,南国的事就够他忙的了。”
“是。”蔡指挥使恭敬地应道。
褚安良看着游鱼,说道:“蔡指挥使,你怎么看这件事?”
蔡指挥使愣了一下,不敢犹豫太久,赶忙说道:“此事性质虽然极其恶劣,但是可以一举将南国的势力从天都里铲平,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南国潜藏天都多年,我们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将其完全扫除,现在则扫除的差不多了。”
褚安良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
蔡指挥使抬头看了一眼褚安良的背影,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恐怕朝中的党派也会借此大做文章,相互攻伐。方圆府的成立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可新旧两党都在等一个时机,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褚安良淡淡地一笑,说道:“蔡指挥使,你能看到朝堂上的事,很不错。”
蔡指挥使对几位档头向来摸不准,更别提褚安良了,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夸奖还是在说反话,不敢应答,也不敢不应答,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好在褚安良还在继续说,他也不需要应答什么。
“都抓住了吗?”
蔡指挥使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艰难无比地说道:“还差一个,东锦卫已经发现踪迹,正在全力追捕!”
“还漏掉一个?”褚安良显然有点意外。
“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该死!”蔡指挥使赶忙跪下,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褚安良继续看着池子里的鱼,说道:“宁独应该就在这个人手上吧?”
“是。”
“找到宁独,完好无损地送回青藤园。”褚安良的语气很平淡,但其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了蔡指挥使的肩头。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