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不同于行难跟见山,它并不是简单的元气积累,而是一种质的飞跃。从这个境界开始,修行者就真的有可能跟神鬼一样做到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
宁独的剑,就已经通玄!
剑好似斩断了时间!
哪怕牧春秋的速度再快,他也不可能快过“飞花无影”,甚至说他都没有捕捉到“飞花无影”的轨迹。但他太清楚宁独的剑了,所以他事先就做好了防御。他确信所有致命的部位都不会被这一剑击破。
“不管你是刺向头颅还是心脏,你都不可能杀死我!”
牧春秋当然不会傻到以命换命,他谋划这么多就是为了赢宁独。就算宁独的剑斩掉自己的手脚,他也能够将其复原回来。在战场上的磨砺,让他无比深刻地记住了如何救治自己。
嗤!
刺耳的剑鸣的剑鸣没有给牧春秋丝毫反应的时间,就彻底占据了他的事情。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这座山正在迅速地瓦解,变成一块块的巨石,随着他飞速的前冲逐渐分散开来成为独立的个体。
“怎么会?”
刹那间,牧春秋便意识到自己再继续往前冲就必死无疑,哪怕他的残躯能够撞到宁独身上也未必能够击败对方,而他绝对没有丝毫活着的机会。
然而牧春秋突然停止下来也是必死无疑!他突然停止下来,身体各个部位必定会因为速度的不均同样分崩离析。他继续向前,可他的面前还有一辆马车以及里面的宁独,一旦撞上他也同样是死!
“必须闪开!”
牧春秋唯有强行改变自己的轨迹,让自己的速度慢慢降下来。
一丝丝的血在空中撕扯成长线,因为前冲的高速迅速地分散成微小的血珠,继续以高速向前飞行。
牧春秋清晰无比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分离,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制止,唯有尽快地让自己的速度将下来。
“硬铠!”
噗!
一滩血砸进墙中,砸出一个人形,牧春秋立在一堵墙前,身体一动不动,甚至连血液的流转都被他强行停止了下来。
倘若不是牧春秋调动起元气形成一层坚硬的铠甲,牢牢地固定住了他的身体才使其没有分崩离析,现在印在墙上的就不仅仅是一滩血,而是完全变成了一滩血肉的牧春秋。
“怎么会在一瞬间发动这么多遍攻击!”
牧春秋再怎么想也不会明白,那一道剑气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在刹那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了上万次,也就意味着将他切开了上万次,更为可怕的是这剑气竟然完全绕开了他特意防护的地方。除了牧春秋的头颅、脊柱跟心脏,他身体各处都成了薄如蝉翼的片,就算他能保住这些地方,失去了身体也没有活着的可能。
元气形成丝线,沿着经脉跟血管将身体串联起来并加以固定。
“霸体诀!”
紫色的纹路在牧春秋的后背形成,其体内的血迅速滚烫起来,随着心脏恢复跳动,泵送到身体的每一处末端。
没有丝毫的犹豫,牧春秋咽下了藏在舌头下的丹药,一股犹如岩浆般的灼热感立刻冲上他的心头。
“幸好带了这枚苦岩丹,否则真的可能丢命!”
牧春秋的指间微微抖动了下,确认自己还能够驱使身体,只不过他也清楚,被隔断的神经不可能立马就恢复如初,他的身体必定会出现微小的不协调,这些都可能是致命的因素。
微小的血珠犹如露水在牧春秋的体表浮现,慢慢浸红他的衣衫。
这一切都不过是在瞬间发生,以至于所有的冲击跟响动都是被挤压在了同一时刻。
轰!
大地发生震颤,狂风在街巷里乱卷。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车夫吓了一大跳,直接蹲在了地上。
楼上挂篮子的绳子犹如魔手乱舞,交结在一起,铜铃乱响,持久不绝。
“怎么了这是,地动了吗?”二楼的老板也吓得慌了,他明显感知到屋子在晃,巨大的轰鸣声犹如山岳突然崩裂,赶忙抱住了老板娘。
狂风呼啸,胡乱冲撞一通后就没了力气,再次被浩荡的北风盖住。
“小姐?少爷?”车夫突然想起,立马向着街道中心望去,看到马车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准备迈步向马车走去,二楼却突然打开了窗户。
心惊胆战的老板向外望来,看了看四周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不禁低头往来。
车夫喊道:“没事吧?”
“怎么了这是?”
风声扯碎了两人的对话,使得两人谁都没有听清对方的话。
车夫又转头看向马车,准备迈步上前询问。
胡然的双耳有着持久的嗡鸣,她想起扁士寒教的东西,微微张开嘴,让耳朵好受了些。她看着宁独,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