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练功房。
剩下一群有气无力练瑜伽的女人们。
……
赶的是一个午夜场,从下午一直到凌晨两点,酒吧给了白珂不到十万,实际上这个数字并不如房企,但白珂喜欢这种能唱歌的场合。
另外,房企的规矩多,路子野,反而不如看起来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厚道,他们最懂规矩,酒吧不会如部分行业叫艺人陪酒,有的反而会提供这种服务。
和他同行的还有走穴的前大陆人气歌星,他的前辈,真正一首歌唱了一辈子的男人——那些看起来销声匿迹的前歌手几乎全都能在酒吧中,或者劳教所,或者开往劳教所的警车上找到他们。
而白珂作为暖场艺人,他的表现太暖,状态惊人,以至于正主儿上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调动情绪,面临的是一堆high累了的观众。
对方拿出成名曲也是唯一知名曲,竟然没有得到观众的热烈掌声。
但这位艺人很有素质,黑着脸强行唱完了成名曲。
然后是第二首歌,他表示这是自己“很有意义”,只是“鲜为人知”,但真正的粉丝一定“不会忘记”的一首好歌。
他怼了草快废的嗓子声嘶力竭,期待歌喉能感动观众……当然不会,先前还能跟着唱两句的观众懵逼了,这些跑来释放荷尔蒙和压力的都市男女,确认了不知名男神白珂不会再上场之后,甚至喊出了xxx下台的口号,不仅喊口号,还往上面丢鞋子和酒瓶。
结果显而易见,前辈被轰下了台,而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珂跑的比前辈更快。
“——你得罪了人!白珂,下次不要表现的太好!这是毁人!”胡以梅扶着墙,气喘吁吁。
白珂:“我怎么知道他会唱破音?”
“估计是被你气的。”胡以梅深深看了他一眼。
两人溜到一条小巷,这是酒吧的暗门,穿过污泥渍水丛生的这块儿狭长地,就是城市繁华区的星光大道。
胡以梅溜之前还拉着白珂拜访了连锁酒吧的管理层,出来很急,已经算是提前下班,可白珂从没有在这个点,还往大街上游荡。
他看了看自己的破翻盖。
现在是凌晨三点。
胡以梅很疲乏,抽了根烟提神,然后钻进车数钞票。
白珂靠在车引擎盖,努了努嘴,忍不住打了个哈切。腿忍不住抖起来,明明离开了酒吧,血脉里面依旧蹦跳着鼓点。
他越来越适应这种生活了。
“白珂,”胡以梅道:“你火了,在华东的圈子现在都知道你,今天踩了别人一脚,虽然砸人饭碗,但干的不错——白珂,明天我们的价码又不一样了。”
白珂耸肩:“谁在乎呢?”
“这都是钱呐。”
“这点钱算什么。”
胡以梅耸肩,“人家可看重这点钱了,你是演员,你的路还很长,很阔,你大概不知道卖唱的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他活不下去,关我什么事情?”
“他会搞你。毕竟你断了他财路。”
胡以梅说着拍了拍胸脯,像握住海绵一样的深邃,她道,“还好我们跑得足够快——白珂?”
“白珂!”
“白珂……”
“唔……”
白珂不声不响的应了一声,也许没应,总之他瞪大眼睛盯着暗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