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炮兵虽然努力开炮还击,然而效果却不怎么好,叛军突然兵分四路攻打京城,令得守军火炮分开四路使用,每一路只有二三十门火炮,杀伤力自然远不如昨天。
抹去了守军火炮上的优势,叛军发挥了兵力上的优势,黑压压的叛军如潮水一般,推着巨大的盾车、冲车,向城墙涌来。
北卫六军不是鞑子,对于攻城之术颇有造诣,看着叛军推着各种攻城器械杀了过来,袁崇焕脸色铁青之至。
赵向阳着急问道:“袁大人,怎么办?”
袁崇焕面色难看的道:“集中炮火,轰击叛军的攻城器械。”
“轰轰轰轰……”
东城头上不断开炮,其中一发炮弹击中一座盾车,顿时打得盾车后面的叛军士卒狼奔豕突,又有一发炮弹击中一排抬着云梯的队伍,炸得叛军血肉横飞,死伤狼藉。
城下的叛军来到近前,不甘示弱,纷纷开动投石机,向城墙之上的守军发射火球,由于投石机的数量远多于火炮,那漫天飞舞的火球直压得藏于垛口处的守军抬不起头来。
眼看数万叛军不断逼近城池,袁崇焕不由叹了口气:“停止炮击,准备和敌人近身搏杀吧。”
突然,他又吩咐传令兵道:“叫辅兵们多弄些金汁过来,金汁虽颇为不雅,也许有出其不意的大用。”
“是,大人!”
……
“哈哈哈哈……”
后方营寨上,朱由崧眼看着四面围攻的计谋发挥奇效,东城叛军眼看就要搭云梯攻城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身旁的张溥说道:“恭贺殿下,京城一下,这天下,便是您的了。”
“哈哈哈哈……”
朱由崧再次大笑起来,说的没错啊,打下北京城,这天下便是自己的了。
城头上的炮火停下来了,叛军的投石机也偃旗息鼓,转眼间,又有众多的云梯架上了城墙,一个个叛军士卒争先恐后地攀爬起来。
无怪乎叛军士卒如此积极,须知道朱由崧早在开战之前便开出了巨大的赏格,先登城者,可得赏银三千两,官升六级。
可就在这时,空气中却突然传了了一阵冲天的恶臭,还在茫茫然不知所云间,突地一声尖厉的嚎叫响起:“天啊,那是是什么!”
嚎叫声音才刚落下,就见一一滩滩金汁如雨点般从城头抛下,叛军士卒瞪大眼睛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随机一个个便发出惊天的惨叫,捂着头脸在地上翻滚。
“娘啊!”
“这是屎!”
一股股冲天的气味弥漫而开,地上一下子就覆盖了一滩一滩的黄色粪便,很多叛军头上身上都是一片片黄色,显然在猝不及防下,很多叛军士卒中了招。
他们或是捂着头脸在地上惨叫,或是被滚烫的金汁烫的大呼小叫,亦或是踩到地上的“黄金”脚下打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尤其是那些身上本就有伤口的叛军士兵,被滚烫的金汁淋身之后,那伤口迅速起泡,以这个时代的医学条件,完全可以判定,这些伤兵没救了。
总而言之,此时城下密集的叛军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惨不忍睹,乱作一团。
袁崇焕见状也是不由目瞪口呆,用金汁御敌这一招并非是袁崇焕想来的,而是崇祯在西山军校给学生上课时随便提的一嘴。
开战之前,袁崇焕对金汁御敌本不怎么上心,可出身西山军校的参谋提出这一建议,袁崇焕便把金汁御敌纳入了备用手段,没想到初次使用,便在守城战上大放异彩。
“好好好!金汁御敌好啊!”袁崇焕大笑道。
赵向阳看了也颇为惊喜,笑道:“大人,金汁竟然有如此奇效,不妨叫辅兵们多煮一些,给南西北城三路守军送去。”
袁崇焕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反正金汁这玩意京城里多得是,不妨多煮一些,哈哈哈哈!”
袁崇焕此话还真是说的不错,京城大约有上百万人,上百万人的吃喝拉撒,金汁这玩意能不多吗?
城墙上臭气熏天的金汁满天飞洒,叛军士兵乱作一团。
到这个时候,叛军士卒人人奋勇先登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
在滚烫的金汁袭击下,不堪忍受的叛军士兵纷纷扔下手中的云梯或是兵器盾牌,如无头苍蝇一般往回逃去。
看着城下那些叛军士卒仓皇逃窜的样子,城上的守军一片欢呼,只是刚一张口嘴巴,那冲天的臭气便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守军不得不紧闭口鼻,以免被金汁熏晕过去。
就在这时,却有一队士卒狼狈地跑到袁崇焕的面前,喘着粗气道:“大人,西城告急,还请大人速去救援。”
袁崇焕不敢怠慢,连忙带着几十名亲卫便急急忙忙向西城奔去。
才到西城,却见西城守将张勇军迎了上来,抱拳行礼道:“大人,您终于来了!”
袁崇焕摆摆手道:“无须多礼,快说情况怎么样了?”
张勇军靠了过来,道:“大人,情况有些不妙……”
“噗……”
一道剑刀刃入体的声音突然响起,袁崇焕满脸痛苦之色,不可置信的指着张勇军,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