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是以前杀得东林党人头滚滚的天启,亦或是动辄诛人九族的朱由检,都未曾在朝堂上下过当场击杀朝臣的旨意,一般都是命卫士将人叉出去再杀。
可张嫣,杀伐果决竟远胜天启、崇祯,不假思索便命金瓜武士在朝堂上把国朝排名前三的两大辅相锤杀,这是何等狠毒的心肠,这是何等冷酷的秉性,简直就是武则天在世啊!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看着眼前的一幕,闻着那令人作呕血腥味,就算是一些征战过沙场的武臣,都不由抽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然。
此时,再也无人在朝堂上叽叽歪歪什么请娘娘速立诏书废除崇祯另立新君了,朝臣们就好像被人点了哑穴一般,无法开口,无法言语。
“怎么,你们不是要逼迫哀家废除皇帝另立新君吗?现在哑巴了?说话呀!”
张嫣冰冷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朝臣们却无言以对,瑟瑟发抖,深怕自己步施鳯来、张瑞图后尘,成为第三个被锤杀的倒霉鬼。
“嗯?怎么不说话?”张嫣眉头蹙起,环视众臣,众臣竟无一人敢与张嫣对视。
“扑通扑通扑通……”
过了好半晌,众臣终于熬不住张嫣给他们施加的巨大压力,一个个跪倒在朝堂上,一边叩首一边求饶。
“娘娘饶命!臣再也不敢了!”
“娘娘,我等前来逼宫,皆因受施鳯来、张瑞图这两个贼子的蛊惑,如今在娘娘的循循教诲下,我等皆已幡然悔悟。”
“是啊娘娘,千错万错,皆是施鳯来、张瑞图这两个乱臣贼子之错,我等皆是无辜的啊!”
“我等皆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逼宫之意啊!”
众臣现在是真的怕了,原本他们还想着自己一方人多势众,而张嫣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只要他们声音大一点,气势足一点,就能压倒张嫣,令得张嫣这么没多少见识的妇道人家屈服,乖乖写下废除崇祯另立新君的诏书,如此便大事定矣!
张嫣乃先帝皇后,位分等同于一朝太后,且在国朝中素有贤名,倘若张嫣立下另立新君的诏书,百官们再奉诏行事,那么废除崇祯另立福王世子朱由崧便有了法礼上的依据,即使日后鞑子把崇祯放回来,也无法再为天子了。
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张嫣区区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杀伐果决还要在天启、崇祯之上,居然就在朝堂上,就在文武百官众目睽睽之下,命令金瓜武士当朝就把施鳯来、张瑞图给锤杀了。
至此大臣们再也无办法侥幸,如果自己仍然头铁地逼迫张嫣另立新君,那施鳯来、张瑞图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虽然扶保福王世子朱由崧登基称帝便可获得滔天权势和荣华富贵,可若是连命都没了,这权势和富贵又有何用?
所以他们通通跪下了,一边砰砰叩首一边痛哭流涕向张嫣求饶,完全失去了朝臣应有的尊严和仪态,就好像是乞活的蝼蚁一般,哀求张嫣饶了他们的狗命。
“王承恩!”张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朝臣们心中咯噔一声,深怕张嫣下一句就说出将他们全都叉出去砍了的话语。
“臣在!”王承恩也被张嫣那冷酷杀伐给吓住了,一听到张嫣念到他的名字,当即应声跪了下来。
张嫣却冷冷的道:“施鳯来、张瑞图作为陛下信重的辅相阁臣,却背叛皇上,聚众谋反,当挫骨扬灰,诛杀九族!”
王承恩应道:“谨遵娘娘令旨!”
张嫣顿了一顿,手指着堂下跪着的众臣道:“余下官员,跟从施鳯来、张瑞图此二贼威逼哀家,背叛皇上,本该跟施鳯来、张瑞图同罪……”
堂下百官一听此言,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叩首大叫道:“娘娘饶命啊,我等之所以从贼,皆是受了奸人蛊惑啊,我等是万万没有背叛陛下之心的!”
“是啊娘娘,我等来到宫廷,还以为是跟娘娘商议朝政大事,却万万没想到施鳯来、张瑞图此二贼如此胆大包天、丧尽天良,干出逼迫娘娘另立新君的祸事!”
“娘娘明鉴,微臣要揭发,除了施鳯来、张瑞图外,此事福王世子朱由崧、钦定要犯张溥、英国公府世子张世豪、定国公府世子徐允桢皆参与谋逆。”
“娘娘饶命啊,我等……”
“够了!”张嫣冷喝一声,朝堂上顿时为之一静。
张嫣道:“哀家姑且念在尔等皆是受奸人蛊惑之故,可减轻尔等之惩罚。王承恩,你派遣厂卫送朝臣们回府严加看管起来,未得本宫令旨,任何人都不得踏出家门一步。”
王承恩连忙应道:“谨遵娘娘令旨。”
“呼……”
众臣听到张嫣的屠刀高高举起最后又轻轻放下,人人仿佛死里逃生一般,竟不约而同齐齐出了一口大气。
而后朝臣们又是一阵砰砰砰声音响起,对着张嫣连连叩拜,口中大喊谢恩。
“娘娘仁慈!”
“谢谢娘娘不杀之恩!”
“娘娘真乃万家生佛也,我等一定在府中面壁思过,没有娘娘令旨,绝不跨出府门一步。”
“好了,尔等废话不必多言,退下吧!”张嫣摆了摆手,便令朝臣们退下。
众臣此时却如同奥运会百米赛跑一般,一个个迅速爬了起来,连一刻都不敢多呆,争先恐后退出朝堂。
他们实在是怕了张嫣了,连动辄抄家灭族的崇祯都未给他们施加过如此巨大的压力,是以当张嫣命他们退下,他们一个个如同虎口逃生的兔子一般,忙不迭逃离乾清宫。
张嫣目睹此情形,倒是有些啼笑皆非,心想我张嫣竟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看到扑街喋血在朝堂上的施鳯来、张瑞图尸首,张嫣顿时阵阵恶心感翻涌上来,几乎当场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