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还不住嘴！”
长公主秦玉馨马上跑过去捂住秦睿的嘴巴。
她十岁死了母亲，带着弟弟在后宫艰难长大，自然学会了明哲保身的道理，生怕秦睿会因此惹怒秦逍。
自从母亲死后，秦睿就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要是秦睿出事了，她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要紧。”
秦逍挥手制止秦玉馨，笑着问秦睿道：“六弟，平时秦立对你并不好，你为何要替他求情？”
秦睿才八岁多，还不知道那么多人心叵测，挠着头说道：“我觉得三哥也不想做坏事，我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
“呜……”
听到秦睿的话，周妃眼中的泪水哗哗往外流，她自然知道危难中有人相助有多弥足珍贵，心中对秦睿既感激又愧疚。
秦睿两姐弟处境艰难的时候，她又何曾援手过？
“好，四哥知道了。”
秦逍点头道。
秦立的处境固然不好，可他在太子任上，后宫还算太平，所以秦立变坏，岂止是被逼这么无辜。
“你们都退下吧。”
他再次向周妃等人道。
“是，陛下！”
知道秦逍圣意已决，周妃只得含泪领着众人退下。
秦立让邹琦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淡淡地问秦立道：“秦立，朕自问这十多年来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我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可能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秦立竟然抬起头来用怨道的目光盯着秦逍道：“当初我娘就因为在宴席上不小心打碎一只酒盏，就被霸玲珑当众训斥，还让人打了我娘三十真鞭，让我娘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秦立狞声咆哮道：“我当时才九岁，你知道那三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不光每天要看着娘亲在床上痛哭，还天天被人骂是小杂种，说我不是父王的骨肉，有人生没人疼！
更不用说父王失踪以后，我们母子在宫中连宦官都不如，见到李海云那个奴才都要小心讨好，生怕他们在暗中算计我们母子，那个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有谁帮过我们吗！？”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
秦逍的眼神变得更冷。
先王失踪之后，他与夜轻雪的处境难道比秦立更好？要不是夜轻雪在各个势力之间苦苦周旋，他又岂能座稳太子之位？
虽然这期间经受了很多算计、谋害，但夜轻雪总劝他要有王者的风范，要以武灵的大局为重，所以一切都既往不咎，令后宫的人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秦立有什么理由恩将仇报？
秦逍漠声道：“既然你总说你们母子连宦官都不如，念在六弟替你求情的份上，今天朕就给你一个做宦官的机会！”
秦逍扭头向在远处候命的李海云道：“以后秦立就是朕的尚衣令，你可要好好调教，要是他今后出了什么差池，本王唯你是问！”
尚衣令，就打理王上服饰着装的宦官，要常在王上身旁侍奉，也算是王上的亲近之臣。
李海云自然明白秦逍话外的意思，马上应诺道：“臣谨遵陛下圣令，一定严加管教，包管他今后服服帖贴，乖巧伶俐！”
“咯咯！”
秦立恨得牙齿都快咬碎，却最终忍住不敢找死。
秦逍让他当太监，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更何况还让李海云这个阉人好好教训他？他岂不知道接下来定会暗无天日？
“你不好好叩谢陛下隆恩，在那儿吡牙裂嘴，看样子这牙嘴是不太舒服，要本公公给你好好修理修理才行。”
李海云见状阴声道，随即抓起一块刑板，向秦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