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兖州浮元城边上青英峰的山脚,地处北方的兖州早已是白雪皑皑。
郑景仁身上没有内力护体,早早披上了避风衣,没有内力护持的脸上多了些风霜吹打的痕迹。
这半个月的行走,他体内的经脉刺痛缓解不少,只是仍然不能动用内力。
脑海中两道真意没什么变化,只是两个背影似乎相互靠近了些许。
阿蓝云骑着白马走在前面,脸上的欢笑变成凝重:“一会你不要乱说话,五须子爷爷的性子有点怪。”
郑景仁点了点头,这半个月他算是尝够了没有内力的苦头。
有山贼土匪,城中恶霸纨绔少爷,垂涎阿蓝云的美色,都是阿蓝云在前面大棍横扫,他只能在旁边放冷箭。
曾经拥有过力量,失去后的那种心理落差很大。
时近傍晚,二人上到青英峰半山腰,山路崎岖马匹上不去,二人下马前行。
山路大部分都已结冰,用不出轻功的郑景仁经常打滑。
阿蓝云一直在旁边扶着他,暖意从她柔软而有力的小手传来,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握住。
二人一路登行至半夜,上到峰顶。
青英峰的峰顶是一块平地,上面建起一座类似四合院的院子。
院子门没关,可以看到院子中间有个大大的药炉。
郑景仁暗自吐槽,到底是什么鬼神医会跑到这峰顶上来住?
张鸦九那两师兄弟铁匠喜欢躲在偏僻的地方,这个神医更厉害,直接跑山顶来了。
阿蓝云拉着他来到院门前,敲了敲门,对着院子里喊:“五须子爷爷,我是阿蓝云,您在吗?”
院子里无人应答,只有风雪呼啸。
阿蓝云再叫了声,还是没有回应后,有点发愁的看向郑景仁:“五须子爷爷可能出去采药了。”
她话音刚落,院子东面的屋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披头散发的老人走出来。
他胡子很长,但是很脏,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袍子,袍子原本是什么颜色已经分辨不出。
只是现在变得五颜六色,上面还沾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残渣。
他朝门口的阿蓝云看了看,面露疑惑的想了想,片刻后才拍手跳起来叫道:“啊,是小阿蓝云,你怎么到这里来啦?你爷爷那老不死怎么样了?”
阿蓝云看见五须子认出她来,拉着郑景仁进去:“五须子爷爷好。爷爷他身体很好,经常挂念您,问您什么时候再去南疆大山。”
五须子笑眯眯的摸了摸胡子:“小阿蓝云说话就是好听,哈哈。这个是谁啊?”
说着,他的目光在郑景仁身上扫视,看着看着,他直接从屋门口跳到二人面前。
围着郑景仁的身体上下打量,嘴里啧啧称奇:“真意蚀心没突破,浑身经脉受损闭塞,你小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郑景仁见这五须子能直接看出他身上的症状,心下一喜开口:“五须子前辈,晚辈身上这伤可能治?”
五须子摇头摆手:“治个毛啊,没救了,等死吧。”
郑景仁:“???”
这么时尚的台词,在这古代神医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那么和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