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巴家的审查如此严密,寒杉等人的心就凉了半截儿——看样子,除了乌拉妥儿,他们再没人能混进会场。远远地看了半天,班主不住摇头,“人算不如天算,咱们这一趟,怕是白来了。”
王结巴似乎有些心灾乐祸,“要不然,咱、咱们苦修术法,五、五年之后再来?”
苏娆瞪了他一眼,但也再说不出什么。
几人找家客栈先住了下来,客栈地处县城偏僻一角,破败不堪,住进来的都是些穷酸的低阶术师,有的更是连“青袍”的身份都没混上,期望祖坟冒青烟,借此机会晋升个头衔。
寒杉等人倒不是故意低调,而是这阵子花销太大了,几人身上的散碎银子加起来,也不够在城中住上十天半月的,几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杀手落魄至此,也只能让人唏嘘慨叹,王结巴满脸悲苦,抱怨更甚。
“行了,少发牢骚——”班主说,“都散出去吧,找找路子,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巴家!”
几人分头去了,傍晚回来的时候毫无所获,如此两天过去,离“论术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们愈见焦急。
第三天早上,几人又出了门,乌拉妥儿跟在寒杉身后,似有话要对他说,穿过一条条繁闹的街市,女孩儿终于开了口,“谢谢你。”她拽了拽身后的背囊,里面包着那只“火鳞杖”,见寒杉没应答,她犹豫一下,又道,“之前那么待你,对、对不起……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这次面对的可能又是九死一生,你可以退出的,我相信自己能行!”
寒杉放慢脚步,看了眼她的背包,“它,好用么?”
女孩儿先是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仙器太强,我、我还没找到开启之法。”这几天夜里,她几乎整宿不眠,用尽了自己所学术法,依旧没能解开法杖上的封禁——这就好比一坛陈年佳酿,不打开封泥,是喝不到其中美酒的,而“酒”越醇越香,“封泥”自然也就越厚,不是懂“酒”之人,恐怕即便拍碎了“坛子”,也可能“喝”不到一滴……
“三天后,大会就要开始了。”寒杉说。
“我知道——”女孩儿低着头、红着脸,“只、只怪我修为太低。”
“如果赤手空拳,你有把握闯过几关?”寒杉问。
乌拉妥儿有些尴尬,“不知道,参加术法比试的,都是‘青袍’以下修为,最低一阶,最高九阶,我、我也没把握……”
“也就是说,你要是在前几战败下阵来,可能就没有机会对阵巴家兄妹。”
“是这样的,他们做主东道,应该会想尽办法挺到最后。”乌拉妥儿说,“因为按照惯例,‘术师合盟’会设上极为丰厚的奖赐,巴家人霸道跋扈,又在自己的地盘上,绝不会轻易放弃。”她轻叹一声,“况且,最后还会有‘合盟’的高层人物亲自赐奖,对于‘青袍’术师来说,这可是最高的荣誉……”
寒杉目光闪烁,又往前走去,到了一处街角,两人正要返回,却听道边有人高声喊道——
“南来北往驻一脚,
且听本仙来叨扰。
古来乾坤辨凶吉,
今有神算知分晓。
上断仙神怎如厕,
下判蝼蚁往哪咬。
要问前后百年事,
找我半仙差不了……
来来来,那位大姑娘,你可是要算姻缘?”
原来是个算命的,长得倒是不错——白须白眉白头发,挺鼻阔颌宽额头,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好像传说中的神仙一般。
真有几个人凑上去卜卦,老头儿一番小算后,说出个一二三四,那几人竟连连点头,直道仙人现世、活神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