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闭着眼睛,躺在女狱牢房里的干草上,浑浑噩噩。
他不再关心牢内牢外发生的任何事情,有着一种隔世离空的麻木。
这麻木是极度的悲伤所导致的,他爱萧凤,但是萧凤死了。
他觉得自己活着也没了什么意思,即使他朝得以醒掌天下权,但是醉卧呢?醉卧谁的膝?他最想醉卧在萧凤的大腿上,可是这已经不可能。
麻木中,牢房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蹲了下来,撕了撕他右上臂的衣服,开始给他的伤口上药。他右臂被赵毅在临死前一枪戳了个大血槽,虽然此时已经不怎么出血了,却是一直没有经过处理。
他没有去理睬这个给自己上药的人,眼睛都懒得睁开,任由这人包扎。不论这个人是方七佛的人还是黄裳的人,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手臂上传来的疼痛也抵不过心里的疼痛,一切都变得没什么所谓。
那人包扎完他的手臂,伸手到他的颈下,将他抱起在怀里,他感觉到了这人胸口的弹软,知道她应该是个女的,却不愿去想这女的是谁,反正她不会是萧凤。
忽然,脸上一凉,似有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他们究竟把你怎么了?为什么你会昏迷不醒?”
白胜霍然返身,仰起头来去看,因为他听出来这抽噎的声音,竟是萧凤的!
目光所及,坐在自己身后的俊美少年,不是萧凤是谁?惊喜道:“你竟然没死?”
他这一翻身把萧凤吓了一跳,说的话更是歧义多多,萧凤一脸的愕然不解:“怎么?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死了?”
“啊!”白胜只觉得身体里每一颗细胞都要高兴地炸裂开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叫,一把搂住了萧凤又亲又啃。看得牢中的女犯都懵逼了,怪不得刚才他对我们无动于衷,合着这人偏爱男风!
萧凤被白胜搂在怀里,吻在嘴上,不禁浑身瘫软,羞不可抑,想要推开白胜,却又不舍这种销魂的感觉,便只好任他爱抚。
“爹,你把这姓白的杀了吧!他跟魔教是一伙儿的!”黄鲲鹏的声音响起牢内。
黄夫人也说道:“鹏儿说的没错,这人的确该杀!”
听见这两句话,萧凤骤然推开了白胜,说道:“你们知道什么?他才是救了你们的人!没有他你们岂有活路?”
白胜转头看去,只见黄裳已经站在了牢房门口。他懒得多说什么,任由萧凤对黄裳解释来龙去脉。
转眼看向身边的庞秋霞时,却见庞秋霞已经昏迷过去了,不禁有些奇怪,她不是在流血么?为何解不了枯血散之毒?
他却不知,庞秋霞被方七佛点了期门穴,全身僵直只是期门穴被点的外部效果,而在她的体内,气血运行也被封住,胸部创口的流血自然立止。
既然不流血了,当然就缓解不了枯血散毒性的发作。所以庞秋霞在被扔进牢房的不久就昏迷过去了,只是他没有留意而已。
听了萧凤的解释,黄夫人母子便不再愤恨白胜,白胜也好,白钦也罢,总之黄裳相信萧凤的话,因为他赶到时方七佛已经昏迷了,而且盘踞府衙之内的魔教近百教众也都昏迷了,事实胜于雄辩。
“但是这个女人总该杀了吧?她杀了秋菊啊!”黄夫人指着昏迷的庞秋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