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
阿七已经离开,沈鸣独自一人提着坛酒对月独酌。
“咚!”
将饮尽的酒坛搁置在桌上,沈鸣起身来到床边盘膝坐下,嗅着淡淡的熏香,开始静心打坐修行。
修行到了他这种境界,早已不需要通过睡眠的补充精力,反而是打坐呼吸吐纳更加有效得多。
通过打坐他能够沟通这方天地,即便不出门也能看见门外发生的事情。
庭院中爬过台阶的蚂蚁,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的阿七,往浴桶中倾倒着热水的阿朵儿,甚至庭院外,大街上搂着卖笑女子的醉酒富家子弟……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可见。
很快的,沈鸣便将周遭的一切抛之脑后,沉浸在了自己的修行世界,呼吸也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频率吐纳着。
隐约间,他感觉到房门前有人来过,来人抬手,然后放下,继续抬手、放下……
如此几次后,来人终究还是没有抬手敲门,只是在门外直直跪下、磕头,然后起身离开了门外。
日升月落,一夜修行过去。
沈鸣缓缓睁开眼睛,口中轻轻吐出一道三尺白气,一夜修行让他受益匪浅,前些日子在刘府为刘老夫人逆天改命所受的伤,也在这一夜的修行中彻底痊愈了。
“嘎吱!”
沈鸣轻轻将房门推开,阿朵儿早已准备好洗漱的东西侯在门外。
一番洗漱之后,沈鸣看向窗外,练武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习练武艺,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络腮胡汉子,正在教导十来个年轻的少年一些拳脚功夫。
络腮胡汉子教导的功夫虽然简单,也不怎么高明,但却极为精妙实用,一招一式都极为适合当做行走江湖的傍身技。
“阁下若是好奇,不妨出来一叙!”
汉子突然转头看向沈鸣所在的位置,开口大声喊了一句。
江湖上,窥视他人授武向来是大忌。
沈鸣侧头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阿朵儿,以他的修为,自然不可能被汉子发觉,阿朵儿显然也知道这点,此时正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沈鸣索性上前将窗户彻底推开,遥遥的对着练武场上的汉子点点头,然后淡淡开口道。
“技法虽妙,但尚有改进完善之处,三人一组,一人主攻,两人为辅,结三才之阵,可更上一层楼。”
说完也不等对面的汉子有什么言语,转身便出了屋子,阿朵儿见状忙急急的对着那头行了个礼,然后转身追了上去。
练武场。
十来个年轻的少年见平时总是黑着脸的教头,今日难得的露出一副莫名的表情,不免觉得有些稀罕。
有性子跳脱的少年开口问了句,“教头,你不是说偷学他人武艺在江湖人乃是大忌吗?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那人走了?”
林镇这才回过神来,他着实被沈鸣先前那句话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