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们两个丧门星!又是守寡又是离婚,我们老陈家能不被人戳脊梁骨吗!我和你妈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们!”
这下不但是聂母,小姨陈慧也被陈延松给骂了进去。
在陈延松夫妻眼里,陈慧在老陈家并不比聂母陈芳受欢迎。
虽然陈慧知道自己父母对她亲情淡薄,不过她平时回娘家也并没有被父母苛待,这就让她心中心中形成了一种她是受父母喜爱的假象,现在被父亲这么当面劈头盖脸的骂,她是最不能接受的。
陈慧眼睛大睁,一张化着浓妆的脸瞬间就扭曲起来。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丈夫死了又不是我害的,难道我还巴不得我丈夫死不成!你们以为我想守寡吗!”
她说的歇斯底里,无比委屈。
眼瞧着陈慧竟然要和陈延松老夫妻吵起来,陈山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今天大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们都少说两句吧!爸妈,大妹带了许多东西来,你们把东西都搬到旁边房间去。”
陈延松夫妻被儿子一说,也压住了火气,他瞪了两个女儿一眼,两老就去收拾东西了。
陈慧气极,扭身从新上了楼,聂母深吸了口气,看向陈山鸣,“二哥,我们去你房间说说话。”
陈延松住在后院,兄妹两带着聂瑶聂齐一起去陈山鸣的房间。
聂瑶和聂齐将带给陈山清陈山鸣的礼物拎着一起送到舅舅房间。
这边陈延松老夫妻正看着聂母带来的节礼。
上好的白酒、补品、保健品,哪一样都不便宜,加起来恐怕至少有几千块钱。
老夫妻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想起来大女儿和她的两个孩子,三人都穿的有模有样的,和去年过年的时候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尤其是聂瑶,竟然减肥成功了。
吴桂华拎着一盒补品,道:“会不会是送小芳来的那个男人?”
陈延松想起来曹景龙也是一身不菲的打扮,顿时觉得老妻说的大有可能。
难道是女儿离婚后跟了个有钱的男人,这日子比以前过的还要好了?
不然凭他们大女儿那只会给人做家政的本事,哪里能挣这么多钱给他们买这么多好东西。
老夫妻两很是抠门,绝对不会随便花一分钱,吃穿用度更是能省就省。
现在两人年纪又大了,虽然两个儿子会定期给他们钱花,他们还有一间小杂货店,但是夫妻两还是贪婪,总想着挣更多的钱,好像身边没钱傍身,两人就没安全感一样。
现在大女儿这么有钱了,老夫妻怎么会放过。
老两口正想着怎么在大女儿身上弄点钱,突然门口就想起了陈慧的声音。
“瞧大姐带来的这些东西,爸妈恐怕是看不上我送来的节礼了。”
老夫妻被突然出现的小女儿吓了一跳,吴桂华瞪了小女儿一眼,“走路也没个声音的,想吓死我和你爸吗?”
“这我哪里敢!”
陈延松朝着老妻使了个眼色,“小慧,你别乱想,爸妈哪里嫌弃你。”
就连陈慧都对这对老夫妻的无耻有了新的认知,刚刚在客厅,谁还色厉内荏的说她们姐妹都是陈家的丧门星的?现在看到了节礼,又说不嫌弃了,鬼信!
他们是不嫌弃钱吧!
陈慧根本不为所动,她笑了笑,“不过大姐买这些贵重的节礼也很正常,大姐一家现在都住高级公寓了,这些节礼在她眼里不算什么。”
老两口听了小女儿的话,有些不敢置信。
什么情况,大女儿以前不是住在晋北市和平街逼仄的小院里的吗?怎么就换到了高档小区?
陈慧观察着父母脸上的表情,当看到她想看到的,她也不多话,转身离开。
之前都是听聂母在电话里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电话里说总比不上当面谈心。
聂母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与陈山鸣说了。
陈山鸣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让自己大妹坚强起来、敢于面对生活的竟然是这个以往他都不怎么看得上的外甥女。
而且她竟然还是他们家的顶梁柱。
真是不能小看孩子。
陈山鸣欣慰地拍了拍外甥女的肩膀,“小瑶,舅舅要谢谢你。”
聂瑶大方回视,“二舅,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帮的是我妈,是我最亲的亲人。”
陈山鸣笑嗔她一眼,又表扬聂齐,“小齐的进步也很大,二舅没想到你竟然能考进一高。这可是晋北市最好的高中之一。”
聂齐有些害羞地摸着后脑勺。
与聂父相比,二舅对他们姐弟更像是慈父。
表扬了外甥女和外甥,陈山鸣的神情严肃起来,他提醒妹妹,“小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一定要坚持住自己的立场,现在你和聂成安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对他们聂家客气,你如果应付不来,记得还有我和大哥。”
聂母弯起嘴角,“二哥,你放心吧,经过这些事,我也想开了,我现在直盼着小瑶小齐好就行,谁想要来破坏我们母子的生活,我是不会懦弱下去的。”
聂母的性格的变化让陈山鸣更欣慰。
他和大哥冷眼看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聂成安是个渣男,可妹妹懦弱胆怯,就算他们想要帮忙也帮不了太多,总不可能强硬的要求妹妹和妹夫离婚。
自己的生活还是要自己过,只有聂母自己醒悟才能真正改变。
久别相聚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
陈山鸣怕父母慢待聂母,就亲自去厨房做饭。
聂母则带着聂瑶和聂齐去看大舅陈山清。
陈山清的房间和陈山鸣的房间在院子的东西两边。
聂母到了门前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人应,只好自己拧门进去。
推开了门,就见到陈山清一个大块头躺在床上睡着,还没醒过来。
聂瑶跟着进去,这才看到陈山清的容貌。
他比原主记忆中的要苍老。
短发已经花白,眼角额头已经有了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