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曲非烟小脸一寒:“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认识你么?让开!”
“你!”仪和愤然语塞,却不知应该如何理论,只因这小姑娘并非无理取闹,助人是行善,人家不愿意行善却也不是为恶。
没办法,涨红了脸的仪和只好让路,曲非烟一马当先驰了过去,还不忘拉着钱青健那匹马的缰绳。
钱青健对此无动于衷,曲非烟告诉仪和也好,不告诉仪和也罢,仪琳终归会回到定逸的身前,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解决嵩山派在衡山刘府行凶、导致曲非烟祖孙死去的问题。
今时今日,或许位于东北方数十里外的衡山城与记忆中的衡山城别无二致,或许聚集在那里的人物也还是记忆中的那些人,但是,刘府之中即将发生的恩怨纠葛已然偏离了记忆中的轨道。
钱青健很清楚,这个偏离是他带来的,笑傲江湖的剧情,已经由于衡阳回雁楼的变化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青城派的罗人杰没有死在令狐冲的手里是变化之一;令狐冲没有垂危被曲非烟送入衡山群玉院养伤是变化之二;不戒和尚父女提前相认是变化之三,诸如此类的变化尚有多处……
这些变化或许不足以影响到嵩山派屠杀刘正风一家的计划,但是参与到衡山刘府之中的那些贺客之间的关系已然不同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挽救曲洋祖孙的性命?直到此时他也想不出一个妥善之策来。
或许依然只有到了衡山随机应变。
钱青健思考着这些事情,所以也没有理睬仪和两尼,一行三骑就这么走了过去。
看着三骑的背影,仪清道:“咱们还是继续到山中去找吧。”
“只有如此了。”仪和悻悻地跟着仪清离开了这条去往衡山的山路。
衡阳到衡山,总计一百里出头的山路。天色将晚时,衡山已经遥遥在望,天上却又下起雨来,想是时值夏初,湘南地区本就多雨。
打起伞来,马匹行进的速度就要更慢一些,天色益发昏暗,雨也越来越大,正走着,忽听身后蹄声得得,车轮吱纽,回头看时,只见一辆马车从雨幕中快速驰来,赶车之人膀大腰圆,依稀是个秃头。再近些便已能够辨认,这人赫然是不戒和尚。
“前面的人让开了!让洒家过去!”不戒和尚粗声粗气的话语穿透了雨幕,给人的感觉是雨滴都在为他的声波让路。
曲洋急忙将坐骑带到路边,同时示意钱青健和曲非烟让路。
车轮滚滚,越过了三骑驰向北方,耳听得不戒和尚的粗嗓门变得温柔起来:“琳儿莫急,衡山城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