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对着跌倒在地的师叔和师兄们作了一个罗圈揖,道:“今日并非我先动手,师叔师兄勿怪,他日江湖上相见,你们还是故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只要今后你们不先动手,我也不拿你们当敌人。
他交代了这几句,表明了立场之后,回到了镖行队伍旁边,从一辆木车上拿出了他的一对板斧挂在马鞍的得胜钩上,向之前那个颇为事故的镖头问道:“这位镖头大叔,去往中原地区,还有其它路径么?”
此时此刻,走镖的一行人无不对钱青健敬畏十分。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些走镖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是练过的,眼见被打倒那四位里面随便出来一个都比这行镖师要高,而最高的却还是这位姓钱的青年,谁还敢怠慢他半分?
是以那镖头立即拱手道:“回钱壮士,由此往南十里有岔路口,走西边那条,过河间……经滑州、郑州、许州而南下……”
钱青健道了声谢,上马向南绝尘而去,行藏已露,再混在镖队里就是坐等被捉,独自前行是必须的。而京东西路却又不能再走了,因为前面有杨康和金兵,撞见了总是麻烦。
按照老镖头的说法,钱青健控马走上了岔路口西边的一条路,这一路南下,只要能够到达郑州,少室山就不远了。
两日后,已至河间府地界,时至黄昏,前方出现一座小镇,钱青健便在这镇上寻了一家客栈投宿。
与店伙订好了房间,就来到外间饭厅坐了,叫了些水酒菜肴。却听得外面蹄声嘈杂,来了一彪人马,不下十人之多,抬头看时,已经有两个金兵走进了客栈安排住宿。
钱青健知道,此时此处出现的兵马只能是金**队,而只需再过四个半月之后,这个问题就不易判断了,因为彼时这片地区将被蒙古所占领。
可别是杨康也走了这条路,又派兵回来了?钱青健心中惴惴,当下做低头饮酒状,不敢以面目示人。
啜饮时,耳中听得门外有人声若洪钟:“这中都北京恁地遥远,这都住了十几夜了,何时才能到达?”
“裘老前辈不必焦躁,明天咱们加快些脚程,半夜里也就差不多到了。”
钱青健低着头偷眼看向门口,却见一个白须老者身着葛黄布衫,在这冬春交替的北国也不怕冷。由一名将领陪伴着走了进来。
看见这个老头,钱青健心里顿时一惊,急忙把眼神收回到酒碗之中,这不是裘千……裘千什么,他却是断定不出了。
在他脑子里的剧情中,裘家有孪生兄弟两人,生的是一模一样,哥哥叫裘千丈,武功平庸却喜欢冒充弟弟在江湖中招摇撞骗,弟弟叫裘千仞,武功却着实了得,外号铁掌水上漂,那是仅次于当世四绝和周伯通的人物,属于绝顶高手!
若是想要判断这时进入客栈的是哥哥还是弟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观察这个白胡子老头是否喜欢表演高深武功,那裘千丈身上表演道具甚多,或手托空心大缸,或携有可伸缩宝剑,或手带金刚石指环,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