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舒服,重做就是。”厉王声音轻松,更是惬意。
顾千雪想杀人,咬牙切齿,“但我不会啊,因为我不会做鞋,便是做再多,怕也做得不舒服。”
“不会,那便一直学到会,以后每日晚上,你便来本王的书房练习,终有一日练出手艺。”厉王道。
顾千雪想哭——难道她好好的一个医生,改行当厨子还不够,如今还要当鞋匠?
“好吧,知道了。”顾千雪的声音带着一种哭丧,如打蔫的茄子。
厉王心情愉悦。
申嬷嬷和邵公公在一旁偷笑看热闹。
在厉王疑惑的目光中,顾千雪起身,到屏风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只帕子,而后将那帕子折了几折,呈三角形,随后……
在申嬷嬷、邵公公以及厉王的震惊中,顾千雪将那三角形的帕子盖在了鼻子上,而后在头后面打了个节。
邵公公惊讶道,“千雪郡主,您这是做什么?”
顾千雪道,“准备画鞋底。”
“但画鞋底,您系帕子做什么?”邵公公道。
顾千雪撇了一眼厉王,道,“自然是怕他脚臭,熏了我。”人之常情。
“!”申嬷嬷和邵公公的面色一白,心中暗道——完了,千雪郡主又要挨打了。同时心里也是哀叹,这千雪郡主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惹厉王,惹了厉王之后就挨打。
厉王自然也是满脸的愤怒。
顾千雪才不管这些,“我说厉王殿下,您让我做荷包,我做;您让我纳鞋底,我也纳;您让我直接照着您的脚画鞋底,我也画。但您不会让我冒着窒息的危险来做这些吧?”
厉王的面色更难看,一阵青一阵紫。
顾千雪摊手,“到底要不要画,给个准信。”
厉王一咬牙,“画。”
顾千雪耸肩,而后低头,“鞋呢,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你说呢?”三个字,从厉王的牙缝里挤出。
顾千雪很知趣地伸手,为厉王脱鞋子,而她敢发誓,这是她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第一次给人脱鞋,尤其是男人。
厉王的脚自然是不臭的,他穿着的鞋不说精良的做工,只说那料子,都是贡品。但顾千雪却表现得极为嫌弃,好像厉王的脚臭得能熏死人一般。
厉王很愤怒,愤怒到没了闲心欣赏顾千雪胸前的美景,只咬牙切齿地用理智控制自己,别一时冲动将面前那细细的脖子捏碎。
终于,将鞋底画完,顾千雪将鞋底放到申嬷嬷身边,而后先去洗手,用那带着香味的皂粉狠狠将手洗得干干净净,这才将脸上的面巾摘下来,长长的吐一口气,“终于弄完了,来来,我们继续吧。”邀请浑身僵硬的申嬷嬷。
邵公公看了看面色铁青的厉王,又看了看一脸不忿的顾千雪,却只觉得两人是绝配。
一个有一千种方法捉弄对方;一个有一万种方法激怒对方。
不是绝配,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