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雪用尽全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狠狠给厉王一个耳光。“我留下,你不许治她们的罪!”她妥协了。
顾千雪有种预感,她最后一定会死在自己心软的弱点上。
厉王挑眉,“求本王。”
顾千雪拳头捏了捏,她想将厉王那白皙的面皮狠狠剥下来,看看里面到底长了什么鬼的模样。“求你?做梦!”
厉王勾唇,“那这两个奴才就得死。”声音轻快,还带着一丝惬意,哪像决定人生死?“再加上孙宇的命,孙宇是玉笙居管事,理当连坐。”
顾千雪气得都要疯了,她终于是没忍住,两只手猛地揪住厉王的衣襟,“宫!凌!沨!”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别说下人们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里,便是永安长公主和秦妃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秦妃一脸俏脸雪白,用帕子狠狠捂着自己的嘴。
即便是地上的月儿和巧儿,都忘了自己的安危,吃惊地盯着揪着厉王衣领的千雪郡主。
“郡主怕是……也要没命了……”月儿喃喃自语。
巧儿也不由得道,“看来,我们阴间还能伺候郡主……”
但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厉王却没有立刻发火,便这般俯身,任由顾千雪揪着衣服,“你知道这种行为的后果吗?”
顾千雪的手却没有丝毫犹豫,咬牙切齿道,“你应该庆幸我的武功不好,否则,我便是拼了命,也要弄死你。”
“弄死本王?”厉王一挑眉。
最终,顾千雪的手还是松了下,“你……要如何才放过她们?”冲动是魔鬼,如今这么揪了厉王衣服后,怕是两个小丫鬟算是死定了。
厉王直起腰身,“求本王。”眼中满是戏谑。
最终,在自尊和两条活生生人命上,顾千雪选了后者。“求求你,放了她们吧。”声音不大。
厉王垂下眼,盯着自己褶皱的衣襟。
顾千雪心领神会,心底恨得要死,但还是伸手,为厉王抚平了衣襟。“那荷包,是你想的点子。”
荷包?自是万俟芸菲用来装情诗的荷包,上面的图案,是顾千雪设计的方格。
“……嗯。”顾千雪心中抖了抖,厉王会不会借机禁止她帮万俟芸菲出主意,若那样,她怎么和万俟芸菲交代?
“明日午时之前,本王要你亲手做一个荷包,”厉王扫了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本王高兴了,也许就饶了她们了。”
顾千雪急了,“我……我……我不会刺绣!”别说刺绣了,连现代流行的十字绣都不会!她的手拿手术刀很灵活,但拿起针线,便笨拙得很。
“你会与不会,与本王无关。”厉王道。
“你……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子吗?”顾千雪急得想哭。
她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先是被人逼着跳舞,现在被人逼着做荷包,她会做什么荷包啊?为何就没个人和她比治病或解剖呢?
“鸭子?很像。”厉王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