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凌霄却完全不在意,依旧笑着,仿佛好久都未如此痛快地笑一场,平日里挂在面颊上的,根本不是笑意而是面具一般。“好,顾小姐请讲。”
顾千雪冷哼一声,“随后,阎王说了:苏小儿,既然你到了地府,转眼就要轮回,鉴于你上一世行径所为,下一世投胎的对象,本尊已为你安排好了。”说完,便停下不说,吊着胃口。
苏凌霄终于忍不住提问,“下一世投胎的对象,是何人?”
“想知道?”顾千雪邪笑一下。
苏凌霄点头,“想知道。”
“苏公子不是能猜吗?您倒是猜啊。”顾千雪的笑容加深。
苏凌霄状似为难的摇头,“猜不到。”
顾千雪道,“那物不是别的,正是猪!”
“猪!?”苏凌霄笑容一僵,毕竟,将人比猪,可算谩骂,难道顾千雪的意思是骂他蠢?
“是啊,只有猪才那么懒,不肯锻炼,你不当猪,又当什么?”说完,顾千雪这才想起,现在是在南樾国而非中国,在现代,互相说是猪非但不是侮辱还是昵称,闺蜜之间,少不得亲昵地以猪相称。
但南越国与中国古代相似,民风保守,只有骂人才骂几句猪猡。
顾千雪赶忙去看苏凌霄,祈祷他别生气,绞尽脑汁地想如何解释她脱口而出的玩笑。
却没想到,苏凌霄再次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个比喻好,懒惰是猪,在下受教了,以后在也不敢懒惰而不去练习了。”随后,笑容消失,却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其实当猪,又有什么不好?生时,有人悉心伺候着吃喝,死时,有人给它个痛快。而人呢?活着时为种种而奋斗,死时却又有许多牵挂。”
顾千雪闻言,也赞同的点头,“是啊,金钱地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却要为之奋斗一生,待得到了想要的,正欲享受,却寿命将尽、一命呜呼。最累的是人,最享福的是猪。”
其实顾千雪没说的是,在古代死上一次还算轻松,若将人放到现代,死都死不起!
先不说一场大病倾家荡产,一辈子的积蓄荡然无存,只说便是有钱治病,病人躺在床上插着管子,今日这一刀明日那一刀,过几日再化疗,只为争取多活那么几年,甚至几天,多么不值。
外人不知,但她做医生的却知道,病人一旦进入ICU,那便是活遭罪,不仅是对生命的一个考验,更是对人求生意志的考验。
相比之下,猪却幸福许多,就那么一刀,清清白白来,轻轻松松去。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迷茫了,我现在都不知活着有什么乐趣。”顾千雪无奈地笑笑,“今日差点被厉王一掌拍死,我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说着,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苏凌霄未说话,只侧着头,静静聆听。
顾千雪再也忍不住愤怒,她面目狰狞,本被涂黑的皮肤如凶神恶煞,“为什么他可以随意拿捏我的生死,为什么我没有能力反抗?我甘心,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