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坦德清了清喉咙,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用木杖敲敲面前的土地,示意莎蒂丽站到他的面前。清了清喉咙之后,他一字一顿地说:“说吧,这次又犯什么错误了?”
莎蒂丽发出嘿嘿嘿嘿的笑声,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走了过去。“为了逃跑,我用了几个法术。”看来这样的场面经常发生,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习以为常。
“几个?我看不止几个吧?我都已经察觉到你身边的元素波动有些不稳,亵渎能量漩涡随时可能会来,你这个时候了还想瞒我?”老人哼了一声,一侧白色的眉毛上挑,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他用手杖的黑曜石球敲打着莎蒂丽的手指:“你这是在玩火,小姑娘!你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对周围动植物的伤害了吧,这可不是几个法术能做到的!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莎蒂丽见自己的老师真生气了,于是赶忙收起嬉皮笑脸。她在八岁的时候见到了科坦德,那还是在圣堂武士泰西安的庄园中。当时科坦德的身份是一个驯兽师,照顾和训练泰西安庄园中的驼兽以及坐骑,莎蒂丽刚好是他的助手。
科坦德作为蒙面同盟的成员,当时任务就是观察和渗透圣堂武士泰西安,后者雄心勃勃,刚刚接手管理驿站区,蒙面同盟需要通过他了解进出城政策的变化,如果能策反他那就更理想了。另外科坦德的任务也包括为蒙面同盟寻找合适的新人,那些愿意为解放提尔而奋斗甚至牺牲的人。经过几年的观察和考验,莎蒂丽得到了他的信任以及好感,他教给她法术,带给她对自由的向往,而在莎蒂丽不满足于舞光术而求他教导更多时,科坦德要求她加入蒙面同盟并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
莎蒂丽理所当然地同意了,她早就把魔法视为摆脱奴隶身份的重要手段,自然会牢牢抓住。很快,她就显露出过人的魔法天赋,同时也学会了在奴隶主面前掩饰自己法师的身份,并做得很好。所以十六岁的时候,科坦德又给日渐成熟的莎蒂丽找来了新的老师,一位拥有挑逗的眼睛、轻浮的微笑以及窈窕身体的女老师,教给她如何使用自己的魅力。
之后,莎蒂丽就代替科坦德,成为扎根在泰西安圣堂武士庄园中的钉子,而白眉老人也在教会了她如何逃离庄园、进入提尔城、找到蒙面同盟联络点的知识之后,从庄园消失了。泰西安大发雷霆,但在找到了一具形似老人的尸体后,也就接受了自己在财产上的“损失”。
虽然离开了,但科坦德依旧关注着莎蒂丽的魔法学习进度。小女孩儿具有的魔法天赋让她飞快地进步着,同时也带给她巨大的风险。在阿塔斯,任何一个法师都知道,自己施展魔法的时候会从周围环境中吸收生命力量,造成破坏,谁都无法避免。守护者派别的法师用一套方法控制自身的元素亲和,让这种吸收扩得更广、程度稍轻,这样阿塔斯就有从伤害中恢复的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真正的破坏。不过,人总有疲劳的时候,就算再怎样小心,守护者仍旧可能在施展了一定数量法术后,无法再运用这套方法,从而造成永久的破坏。
之后,这个法师便会被阿塔斯星球意志仇恨,一种被称为亵渎能量漩涡的魔法现象就会发生,找到新出现的这个亵渎法师,破坏他身体的元素控制能力。至此,守护者就再也无法用之前的方法来进行细微控制,将会彻底变成亵渎者——不管他的主观意志是怎样的。
所以守护者们都非常小心谨慎地控制施法的数量,就怕一不小心触发亵渎能量漩涡,然后沦为亵渎者。守护者是一种修行,是一种自我约束,也是阿塔斯星球的未来。想要逆转这个世界注定毁灭的命运,只有坚持守护者的道路走下去,才有可能看到一丝希望。
越是天赋高的学生,科坦德就越严格要求。他就像在大风中捧着火柴的人,宁可自己被火烧到,也不能让希望熄灭。
皱着眉头听完了莎蒂丽版本的“我的一天的冒险”,老人用手杖敲了敲地面,不满地低吼道:“我给你说了多少次,要维持自己的平衡!你如此频繁的使用法术,控制的又怎么样呢?我还记得你之前两次几乎失控的情况,想起你将要面对的命运,我就害怕得发抖。你知道亵渎者法师是怎么样的,他们滥耗大地的力量,是要被处死的!”
“我也是为了执行任务。你不知道当时有多么危险!”莎蒂丽倔强地抿起了嘴唇,环抱着胳膊:“难道我就应该等着被鞭打、强·奸或者杀害?不是用法术而是用**获得情报?你想让我成为那个样子吗?”
老人的脸色缓和下来,叹了口气道:“当然不。”莎蒂丽对他来说就像是家人,一个孙女,他不会让自己的孙女去做那种事情。“好吧,既然这次没有失控,那就算了。你要时刻警醒,不要成为亵渎者。时刻记得就是巫王卡拉克那样的亵渎者创造了奴隶制,毁坏了大地,并用谋杀和恐惧统治他的居民。”
“其实奴隶制和是否是亵渎者没什么关系,亵渎大地只是为了力量,维持自己统治的力量。”赵迈终于找到机会插了句嘴。“很高兴见到你,蒙面同盟的白眉大侠。我叫做麦克,一名德鲁伊。”
“啥,你是德鲁伊?”莎蒂丽和科坦德同时扭过头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你不是(说)使用心灵异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