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列颠需要一个贝当,他德高望重又能为人民的根本利益着想,关键是,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艾登不计较艾德礼的态度,“贵党有这样的人选么?”
“当然没有,不是人人都想做贝当的,也不好做,起码我不适合。”艾德礼神情有些焦虑,“我不反对贵党提出的那个人,他可以被接受,关键是,德国人能否接受,以及能达成什么样的条件。”
一说起“条件”两字,艾登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事情就坏在这里,条件很难谈得拢,马德里已在尽力撮合了,但关键几条始终摆不平。”
“人在哪里?”
“在葡萄牙,一个安全的地方,有人保护着他,德国也派了人。”
“不会逼迫他签署些什么么?”艾德礼眉头一样,“那就太被动了。”
“没我们的承诺和认可,他签署了什么也不管用,希特勒没这么傻。”艾登摇摇头,“我现在担心的是,希特勒的要价不会低,起码不会给我们类似法国的优厚条件。”
艾德礼心想:这还用问么?法国老早就躺倒装死了,有贝当和赖伐尔之后更是巴结德国,轴心的条件当然要优厚一点,不优厚怎么吸引人呢?英国和德国打了这么多年,从波兰开始就斗上了,当初德国提议和平瓜分世界的意见又不肯接受,皇家海军还剩下一点残羹冷炙估计德国人也看不上。英国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投降后快速消灭美国的抵抗意志,确定德国的全球优势,除了这个垫脚石的作用,他不明白德国人会看上哪一点,本来还可以指望英国继续给德国造船的,等这批船厂工人去了北美,显然也失去了这个价值。
他有些烦躁:“我看过希特勒有关欧盟的设想与纲领性文件,里面有关条款对法国来说并不是特别苛刻,但对我们就不同。大不列颠生存是没有问题的,作为一个强国多半也没有问题,但不可能是一个一流强国。”
“现在我们在赌,美国知道我们本土放弃之后还会决定打下去。如果这样,答应德国一些条件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今后毁约,但如果美国不这么做,我们现在就不能随意答应德国有关条件,那将会是致命的结果。”艾登叹了口气,“这也是‘转化’计划迟迟无法推动的根本原因。”
“因为没有可用承担责任,忍受后果且愿意背负恶名的政治家。”艾德礼一眼就洞察了所有问题所在,“你们只希望用两党一致认为这样含混不清的口号对民众交代,轻轻松松地把自己的责任撇清,仿佛这场战争也是两党意见一致而参与的。换句话说,享受荣光、慷慨激昂的时候我们没份,背负骂名的时候希望我们一起参与,是不是?”
“您的意见呢?”艾登不接这茬,只是一个劲追问道。
“‘转化’计划我赞同,不过后面的还要商议,工党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能不能让我们派个人去里斯本,我们需要和殿下谈一谈。”
“下周我给你答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