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老夫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你们年轻人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老者退缩了。
岑文本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潜台词就是,“你们想怎么样都行,我奉陪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死。”
岑文本如果真被逼死在这里,在场的人谁都别想活,不光他们活不成,他们的家人亲眷都要为岑文本陪葬。
头铁也怕不要命的,老者这一退,其他人自然不想多停留,有心虚的,溜得飞快。
岑文本没有让人阻拦,时间不大,场上只留下几位真正的死者家属。
这会儿家属们也不哭了,显然他们也是发现自己被人给卖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活着的时候被利用,死后还要被利用,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有。
死者中有几人可是喊出了造反的“口号”,刑部颜武之所以没有进来抓人,那是因为他发现崇仁坊里的人太多,不得不召集更多人手。如今眼见大部分人已经退去,颜武也就不用再客气了。
整齐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从崇仁坊外传了进来……
岑文本还要回去复命,和颜武两人连寒暄都省了。
离开崇仁坊的岑文本再次看到了程咬金,他想躲过去,但程咬金已经见到了他,远远的便打起了招呼。
“小先生,缘分呐!”程咬金带着招牌式的笑。满朝文武,像程咬金这么没心没肺,见到谁都是一副笑脸的,实在是少见。
然而要是谁因此就小看了程咬金,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景仁还要向圣上复命,就不叨扰程将军了。”岑文本见到程咬金有点打怵。
在万贤阁里,谁家有闺女,这匹响马就和谁有缘分。他自己的儿子惦记上了小公主也就算了,他亲友和部下的子女他也要帮着张罗,媒婆都没他勤快。
岑文本都怕了,他闺女今年才两岁,还没断奶就让那头响马给盯上了,让他上哪说理去。
岑文本想溜,程咬金却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刚才程咬金是因为不知道皇上召他过去有什么事,所以才在碰见岑文本的时候没有多耽搁。
“小先生,您是看不起咱老程吗?总躲着我干嘛?咱老程又不吃人……”
“程将军误会了,景仁是真的有事,程将军不是要出任务吗?”
“我不急,陛下要咱天黑前出城就行,底下那群兔崽子正在集结人手。”
“程将军,这等机密之事,还是不要到处宣扬为好。”
“是,小先生教训的是。嘿嘿,咱这不是没拿您当外人嘛!”
“程将军没拿景仁当外人,景仁深感荣幸,但下次切莫如此,机事不密则成害……”
“咱老程就说和小先生有缘分吧,小先生一说,咱老程就明白了。对了,咱老程正有一事想向小先生求助。陛下让咱查抄孔家,虽然咱老程大字不识一箩筐,可是咱也能料想到,孔家手上定会掌握着大量与其他各家的书信往来。搞不好其中还会有一些,嗯,小先生你懂的……”程咬金说着冲着岑文本挤了挤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