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香本来也是轻蹙黛眉,可是听到陈钦烈这么一说,马上就忍不住笑了。
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拨开乌云的太阳一般,让人的心里瞬间温暖开心起来。
原本柳铭华也是很喜欢仇香的笑容的,可现在他却只觉得羞愤莫名。
看着一群鄙视的看着自己的读书人,还有旁边一脸嫌弃的勋贵和宗室子弟,柳铭华再也呆不住了,起身后一句话不说,推门逃离了这个难堪地。
“走了好,走了好啊。”陈钦烈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笑着道:“对于裕王世子的传世之作的品鉴,如果有这种人在场,那不是就相当于多了一只苍蝇吗?”
“陈贤弟,慎言,慎言。”刚才没开口的何西骏,连忙的叮嘱了他两句。
陈钦烈不以为然,倒是仇香顺势岔开了话题,“李编修,你记忆力惊人,不知道刚才裕王世子所作的诗,你全部记下来没有?”
“那当然。”李敬宽道,“如此千古绝唱,每一个字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仇大家,柳铭璟,将进酒,杯莫停’……哈哈,二位,我可真是太羡慕你们了,居然能诗中留名,从此流传千古啊!”
众人忍不住连连点头。
仇香和柳铭璟都没有做什么,就直接被柳铭淇给写进了诗里。
从此以后,但凡有读这首诗的人,都会了解,这位仇大家是谁,柳铭璟又是谁,这不是间接的让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流芳千古吗?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从来没有怀疑过,柳铭淇是抄袭或者拿着别人写的诗来装比的重要原因了。
一看就晓得,这纯粹便是现场创作的啊!
想着裕王世子刚才饮酒高吟,豪放不羁的样子,大家心中都充满了敬佩之意。
“那就请李编修把这首诗写下来,然后我们一起边看边欣赏吧!”仇香起了身,这么提议道。
“好!”
李敬宽也不客气,上前跪坐在了仇香刚才的小几上,由仇香亲自给他研磨展纸,落趣÷阁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我自认为自己饱读诗书,也有过一些诗作,受到过大家的鼓励赞扬,还有点沾沾自喜。”一位儒生在旁边说道,“结果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井底之蛙!和世子殿下的这首诗比起来,我跟没开蒙的童子又有什么区别?”
“兄台不用妄自菲薄。”这边有人安慰道,“这首诗本身就是千古传颂的,我们寻常人不能比,那也很正常。”
“哈哈,说起来我还得感谢璐国公呀。”陈钦烈笑道,“如果不是他激一下,裕王世子怎么可能作出如此千古佳作呢?”
“是极是极!”
大家忍不住莞尔。
就在这时,李敬宽已经把诗句写好,由两个婢女展开了这长达一米多的纸。
李敬宽的行草写得挺好,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诗句上,倒也忽略了他热情发挥的超水平之作。
李敬宽自己都不在意,他盘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声的朗诵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本来只是他一个人,可马上的,几个儒生都跟着一起念,最后发展成了包括仇香在内的所有人,都跟着大声诵读起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诗歌诵读完毕,饶是大家之前已经听过一次,此时还是满心的激动,仿佛一股心中热情要喷涌而出一般。
“妙!大妙!!”
性格最为豪放的李敬宽拍着面前的小几道:“我常常以为,人生也就这样了,按部就班的读书,按部就班的当官,等到六七十岁就告老还乡,含饴弄孙,过完这平凡又无奈的一生。
结果我万万没想到,世间竟然出现了裕王世子这种人!之前人们在说裕王世子被神仙开启了聪慧,我还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该被嘲笑的是我啊!我真不懂什么是天纵奇才!!
见证了这么一首诗诞生,我李敬宽这辈子都不算白过!老天爷待我不薄,幸之!庆之!”
其他人本来也想要发感慨的。
但听到了李敬宽这么充满感情的说话,顿时觉得他已经代表着大家的心声。
“可惜不知道,这首诗的名字是什么。”何西骏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仇香闻言也是哑然失笑,“仇香在此要谢谢何编修了呢!你正好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再请裕王世子来葬花楼一趟~~”
她的脸上充满着欢呼雀跃的神情,显然是对能再次和柳铭淇见面而高兴。
但出奇的,这一次没又任何人嫉妒。
在柳铭淇这首千古传唱的诗面前,所有喜欢诗歌的人,都要俯首称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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