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了?”侯大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床单。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还有消毒水。猎犬在他醒来的第一个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听得侯大盛的话猎犬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走到了他的身边先是按动了他身边的一个呼叫铃。这才沉声道:“这里是柏林,您睡了三天又五个标准时。”
却见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吧嗒~”一声打开了,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五个护士刷刷的走了进来。他们全都戴着口罩,看不清面貌。为首的一位对着猎犬点了点头,用那浓厚的德国口音的英语道:“病人醒来了,我们现在要对他做例行的全面检查。还请回避一下。”
猎犬望向了侯大盛。侯大盛没有醒来的时候,他自然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可侯大盛醒来了,那么是否离开他需要遵从侯大盛的意思。见侯大盛点了点头,猎犬这才起身离开走到了门外。
侯大盛这个时候才开始观察起自己住的这间病房。而那三名医生已经带着护士开始忙碌了起来。这间房间显然是单独铺设的,专门的病房。而且还是二楼,因为侯大盛看到了明亮的窗户外面伸展的树枝。
房间还是很大的,即便是侯大盛自己睡的这张病床也不小。这分明是双人床的架势。这间病房,看起来大约有八十个平方左右,全部都是打通的。房间里除去病床之外,还摆满了各种医疗仪器。
屋内的装潢倒是很简单,陈设却非常的特别。墙边几乎都被摆满了各种不同的柜子。看着上面的德语标签,侯大盛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这些都是放置急救药品、医疗器械的柜子。好几个,似乎还是恒温无菌的。
病床侧面,则是有两道门。一道是刚才猎犬走出去和医护人员进来的正门,另一道上面挂着一个德文的牌子。侯大盛不多的德文知识,刚好认识那几个字:手术室。
侯大盛的衣物很快被清理开来。或者说,他身上的衣物本来就是为了方便治疗而穿着的。要取开非常的简单。侯大盛被两名医护人员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按动了几个床边的按键。便见得这张床缓缓的缩小。方便其他医护人员靠近侯大盛。
各种电极被一个个的接在了侯大盛的身上。在病床边上的医疗仪器则是被全部打开。各项检测仪开始“滴滴滴……”的启动,侯大盛可以感觉到轻微的电流通过了自己的身体。传导到了仪器中。
这个时候,他的手指也被夹上了几个感应仪器。同时手腕上,也被缠上了一些仪器。医护人员飞速的在忙碌着,一张张的检测结果被这些仪器打印出来。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左右,这些医护人员终于停止了检测。便见他们给侯大盛摘掉了身上的那些检测仪,重新穿上衣服。然后按动了一下电钮。这张床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张可移动的急救推床。
很快的,侯大盛被推到了走廊。这个时候,侯大盛才看到了明媚的阳光。他眯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平静。已经好久了,他没有这么休息过了。几乎是从战争开始,他每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大约只有猎犬知道,侯大盛经常会在午夜直接醒来。他身上的压力,根本就无法向人诉说。整个豺狗的生死存亡,几乎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的一个决定,会让很多人因此丧命。
那些人很多还不是陌生人,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同僚。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侯大盛可以轻蔑自己的生死,但却无法轻易的去决断这个组织,这个雇佣兵团。这个存在了多年的团体,和依靠着它生存的这些战友的存亡。
在做出决定并执行的时候,侯大盛没有任何的恐惧。但现在回头想想,侯大盛自己都有些不寒而栗。尽管没有收到统计,但他基本已经知道黑组在这次的战争中算是再次被摧毁了。
那些雇佣兵团,活下来的估计也没有多少。斯拉夫人那边过来的支援,损失肯定也很大。好在这些都是事先已经有了应对方案,只要胜利了那么一切都可以解决。失败了……失败了,人都死光了还解决个屁。
检查结束的时候,侯大盛被推回了他原本的那间病房。而丹妮、叉子和猎犬,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了。侯大盛感觉有些脚软,他躺了好些天。现在身体机能还有些跟不上,略僵硬。
“都说说吧,我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被猎犬搀扶着站起来,坐在了沙发上的侯大盛看着丹妮和叉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