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枝幽支支吾吾的,不敢看眼前的张清九,随即,抬起眼看似十分有底气的说道。“我哪般与你何干。”
“枝幽,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张清九有些悲意,看着枝幽的样子,心中十分失落。没想到枝幽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了。
本来以为她出落的如同幽兰,可张清九却忘了幽谷易使人心胸不开阔。枝幽这般便是没有沟壑,不知为何,张清九竟有些动摇自己的心思了。
“那只是你以为的,同我无关。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枝幽看着张清九悲切的眸子,有些心虚,转身想要落荒而逃。
“枝幽。”张清九轻声的唤了一句,看着枝幽停滞的背影,却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你走吧。”
枝幽听见背后之人的叹息,心中抽丝剥茧般。她在张清九的眼中是完美无瑕的白玉,就如同主子在自己心中一般。然而主子是真的玉,而自己不过是一块顽石。她配不上张清九的深情,可林洛也配不上主子的关切。
想到此,枝幽的手便又攥的紧紧的。林洛不过是个弃妇,为何主子会对她这样的好。将本来给老爷准备的药给了她用。如今老爷性命不保,而她林洛竟然安稳的躺在床上享受。她凭什么。
此时远在云州的京墨可真是累的快要趴下,父亲的病来势汹汹。他将续命的药给了林洛,如今要救父亲,只能靠没日没夜的艾灸。京墨回云州四日,没有睡过一刻。
可是父亲却愈来愈虚弱,再这样下去,父亲迟早会撒手人寰。看着母亲几乎要哭瞎的双眸,京墨默默的起身。回到了书房。
手中的趣÷阁比往日要重些,京墨不愿林洛再回到云州。可是没有林洛的血,父亲就无力回天。权衡再三,京墨终究还是将手中的鸽子送了出去。
那鸽子飞的极快,很快不见了踪迹。京墨眼中有一滴泪,如那鸽子的羽毛一般极轻的落下,无人察觉。
两日后,收到消息的张清九带着林洛秘密回到了云州。也将枝幽带了过来。这是枝幽头一次来到林家的老宅。众人不知这女子的身份,皆以为是公子在外面纳的妾室。就连林夫人也这样以为,将枝幽安排在了后宅姨娘住的院子里。
还拨了几个丫头照顾,林洛则是扮作了张清九的小厮,随着张清九一同住在外宅。自此,二人便同枝幽没了联系。一内一外,枝幽在里头过的如何。也收不到什么消息。
林洛知道自己的命是京墨救得,故而听闻要用自己的血为林老爷吊命的手,毫不犹豫便答应了。自此,便是每日半碗血的割。林老爷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林洛虽然每日好的补品往嘴里送,却还是看着看着消瘦了下来。
不到半月,便消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京墨看在眼里,心中痛极。然他所受的教育,便是忠孝二字。如今老父病的入骨,没有林洛的血吊着,便只有死路一条。
京墨虽然心中煎熬,却拗不过心中如同生命的两个字去。
然而,终究林洛这般强撑着给林老爷送血。林老爷还是仙逝了,那时已是初夏。整整过去了三个月,林夫人本就煎熬了许久,如今见家中支柱已倒,一时间撑不住,竟也悲切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