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古毕竟也是沙场宿将,论武艺是极好的,韩德让又吃亏在没有武器,且右肩受伤未愈,两人交锋起来,险象环生。
韩德让一咬牙,终于抛却误伤其他臣子的顾虑,转身冲着殿内而去,大臣不得带武器上殿,所以众人此前早已在值房解了兵器,只有虎古早有预备,这才带着武器等在殿前。
不想他往前的时候,却有一个宗室也往前一扑,恰好挡住了韩德让之路,此时虎古的枪已经过来,韩德让衣服被划破,他就地一滚,刚好转到殿前的值殿武士身边,伸手就夺他手持的金瓜直接回身反击过去。
他早就算好虎古不会让他逃进殿中,他只是给他一个误解,才有时间转到殿前武士这里夺下他的金瓜作为武器反击。
那几个值殿武士见异变发生,早就围了过来,但两个都是重臣,一时竟握着武器站在那儿不知道如何出手是好。那武士冷不防看到韩德让伸手来夺他的金瓜,本能地一撒手,毫无反抗之意,就让对方夺了他的金瓜。
他也知道虎古出手是很不英雄的事情,只是自己不敢干涉,韩德让夺了他的金瓜自卫,正合他意。
谁知道就在此时异变陡生,韩德让本想是以金瓜击飞虎古的枪,因此出手的时候用了极大力气,谁知道就在击飞虎古长枪之后应当力道回收之时,他受伤的右肩忽然抽痛,往回之力转了方向,金瓜竟是脱手而出,直击虎古面门。
这金瓜本是铜制,做成实心瓜状,下有长杆,挥舞起来颇具力道,这一脱手而去,竟是直接击中虎古太阳穴,顿时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韩德让手持金瓜锤,脸色铁青地看着虎古,脸上的怒意未消。
旁观众人被这急转直下的变化震惊得失声,诸王的脸色更是铁青。
就在此时,听得小侍喝道:“太后临朝!”
萧燕燕快步走进开皇殿,便看到虎古血溅大殿,也是一愣。
就有虎古的堂弟上前哭道:“太后要为我兄长做主啊!韩德让当殿杀人,目无法纪!”
燕燕看了看虎古,又看了看韩德让,惊愕之至:“韩德让,发生了什么事了……”
韩德让丢开金瓜,跪地请罪:“耶律虎古在殿前挡住为臣,意欲将臣杀死,臣不得已而自卫,以金瓜相挡,不想失手伤了虎古,臣有罪,请太后治罪。”
燕燕怔了好一会儿,见着韩德让官袍有破损,身上有血,虽然满心想问个原因,但此时见殿上各部族群情激愤,当机立断道:“事情未明,来人,押韩德让回府先行软禁,等朕审明经过,再行处置。”
韩德让一拜后站立起身,径直向外走去,群臣不敢阻拦,流水般让开,任由韩德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