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里道:“把麻袋打开。”
管事不敢动手,乌骨里身后跟着的亲卫就上前,打开麻袋,顿时惊呼:“是重九姑娘。”乌骨里大惊,问那管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侍女,你敢擅杀?”
那管事早就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奉大王之命,把尸体运走,具体的事,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瑰引上前,看着这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一身血污,揭开一角衣服竟是血肉模糊,显见在死前受过酷刑,只有极熟悉的人,才能认出这是重九来。
她尸身已冷,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样可怕的酷刑,以至于香消玉殒。
乌骨里虽然明知这府中除了喜隐以外,无人敢动她的侍女,但总归还是不敢置信,听了那管事的话,悲愤交加,咬牙道:“好奴才,你倒是会推!我先问过大王以后,再来问你的罪!”说罢顿了顿足,吩咐瑰引道:“你给我把重九搬回我院中去,”
说完,乌骨里转头飞奔到喜隐书房,推门进去就大声道:“喜隐,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对重九下这么狠的手?你知不知道她服侍了我二十年!”
喜隐见了她这般到来,先是吓了一跳,及至听她说完,反而冷静下来,笑着揽过乌骨里的肩膀:“乌骨里,你冷静点。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乌骨里拍开喜隐的手,恨恨地看着喜隐:“好,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你说。”
喜隐便道:“今日一大早,撒懒来告诉我说,重九带着包袱,一早就偷偷地想溜出府去。被门上报过来,他心中疑惑,就扣下她审问。谁知道竟查出她勾结外人,偷府上东西的事。不忠心的婢女没必要留着,我就让撒懒帮你处置了。”
喜隐说得轻描淡写,乌骨里却越来越怀疑,怒道:“不对!你骗我,你有事瞒着我。重九为什么偷东西,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缺钱用吗?就算缺钱,跟我说一声也就是了……再说,她是我的侍女,就算她有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偷偷地对她用酷刑,还要编着理由杀她?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
乌骨里素日对喜隐是极信赖的,他说什么自己都懒得去想,全交由他来做主。喜隐不曾想今日她居然敏锐起来,只得无奈地道:“算是我的错,我当时正有一些不顺心的事,一时暴躁起来就让撒懒务必要问出她实话来。谁知道她嘴硬,打着打着就失手打死了。不过一个侍女而已,我回头赔你一百个罢了。”
乌骨里毕竟不是傻子,况且两人夫妻多年,她认真追究起来,岂能看不出喜隐敷洐的态度来,顿时大怒,将近日所有的事情前后联想了起来,越想越是疑心:“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鬼话连篇!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凭是重九偷了什么东西,用得着你这般酷刑审讯?除非,你是干了亏心的事,怕重九告诉了别人,所以才要对她严刑审讯,才要将她置之死地。是了,说李氏放流言,是重九跟我说的。说燕燕毒死李氏,是你诱使我说的。大姐说的那些是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又瞒着我,利用我、利用重九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