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一下,当天下午乌骨里抱着留礼寿红着眼眶已经哭进宫来,见了燕燕就叫道:“燕燕,你,你对得起我吗?”她说完,坐在榻上放声大哭起来,留礼寿不知所措地也跟着放声大哭。
燕燕见状忙陪笑上来解释道:“二姐,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也是无可奈何,原是……”
乌骨里却不理她,只管自己放声大哭,小留礼寿也吓得哇哇大哭,母子两人的哭声吵翻了整个房间。
燕燕只得上前抱过留礼寿,拿帕子拭擦他的小脸,哄道:“哎呀呀,我的小留礼寿都哭成小猫了……”
良哥连忙递过一条才拧干的热巾帕来,燕燕接过继续拭擦,又示意良哥递巾帕给乌骨里。
哄了半日,乌骨里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见母亲止哭,燕燕又递了一个果子给留礼寿哄着他,也渐渐止住了哭。
燕燕把留礼寿交给青哥,转向乌骨里道:“让留礼寿出去玩玩吧,咱们俩慢慢说,别吓着了孩子!”
乌骨里看着燕燕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气势夺人也慢慢软化了,点了点头。
青哥抱着留礼寿,拿着果子哄他道:“小郎君,咱们到园子里看花花,好不好……”
看着青哥把留礼寿抱出去了,乌骨里才长叹了一口气,问道:“燕燕,你给我句实话,你还让不让我过日子了!”
燕燕诧异地问:“二姐,你怎么这么说?”
乌骨里柳眉倒竖,怒道:“你就别跟我装了,你都派禁卫军闯进我家把喜隐抓起来了,你还问我什么事?你要把喜隐关到祖州去?可怜我的留礼寿还这么小啊,你就要我们夫妻分离,就要拆散他们父子……”
见乌骨里说着就又要哭起来。燕燕对侍女们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吧。”见侍女们退了出去,燕燕盯着乌骨里道:“二姐,有句话我要问你,射鬼箭那天,是不是喜隐想我和孩子的命?”
乌骨里一时支唔起来,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大哭起来:“你怎么会信这种事啊,你是我亲妹妹啊,我拼着命去拉你啊,我丈夫怎么会害你?”
燕燕忽问:“可你怎么知道那里会是陷阱?”
乌骨里顿时就答不上来了,她本是听到喜隐被抓,就怒冲冲地来找燕燕算帐,没有想好这事的对话,此时被问住,不由难起回答,看着燕燕带笑的眼神,索性破罐子破摔,一甩手帕怒道:“我……我,哼,难道我救你还救错了不成?难道你要我不该救你吗?”
燕燕见她如此,长叹一声道:“二姐,你知不知道,高勋和女里把喜隐谋害我的证据都摆到政事堂了,逼着我立刻处置喜隐。罨撒葛甚至不让我把喜隐仅仅软禁于赵王府,说喜隐若是还留在京城,则人人都知道谋害皇后和小皇子以后还能毫发无伤,则我与小皇子的安全就无人敢保障了。”
乌骨里顿时被转移了怨恨对象,又气又恼,站了起来骂道:“罨撒葛这个饿不死的狼,他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他就是想赶走喜隐,没人来帮你,你就任由他欺负了。别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他就是条恶狼!!”想到当年自己被罨撒葛关起来,亲眼目睹罨撒葛率人拿着毒酒,把李胡拖到院子里喂毒酒,看着李胡毒发活活痛死的惨状,也不禁颤抖起来,急得抓住燕燕道:“你不能相信他,他会杀了喜隐,会杀了我,会杀了留礼寿。也会杀了你,杀了你的儿子的。”
燕燕的手被她抓得生疼,看着她脸色都变了,当下就看着她的眼睛,直接说:“二姐,喜隐这件事上,你若不说实话,我没办法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