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她无法全身而退还让她去?不是说好,让圣女教主负责此事吗?”
琳妃望着显然已经失态的儿子,有点失望:“此事至关重要,让圣女教主前往无疑不保险!更何况,圣女教主的本事可比皓王妃还要厉害,留谁的性命,不是显而易见吗?”
“可锦素是儿臣的王妃!她为了儿臣......"
“本宫再强调一遍,她只是一枚棋子!你父亲千挑万选,助你成就大业的棋子!”
皓王后退一步,望着琳妃,难以隐忍的怒火令他几乎丧失了理智。
“他不是我父亲,只是你偷欢的男人罢了!”
皓王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琳妃的心上。她瞪圆了眼睛,望着皓王,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在怪我?”
“难道不应该吗?”
这话说得很急,显然是在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遍,而不是一时间的口不择言。琳妃脑子一阵嗡嗡作响,感到头,还有四肢,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都在发颤。
“这一切,怪我吗?我做这一切又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日后一统江山,万人之上?”
“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我,都是为了那个男人,自始至终也不过是为了满足你们心里的贪念与野心罢了。说到底,我才是你手中的棋子!”
皓王的话,犹如利剑,逼得琳妃踉跄后退两步,瘫软在椅子上。
“这是你的心里话?”
皓王紧抿着薄唇,看到琳妃的反应,也有一丝不忍。他不想多言,拂袖转身就走。
“你要做什么去?”
“救锦素。”
“不行!”琳妃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拽住了皓王的袖子,将全身的重量全都搁在他的身上,手仍旧在抖。
“如今好不容易除掉了冷清欢,文武百官齐聚园寝,一切全都按照我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何首领已经带兵逼近上京,只要你能将百官掌控在手心里,他们会对你唯命是从,再无二心。还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成就宏图大业的?你要功亏一篑吗?“
“可素锦怎么办?”
“你将来还真的放心将一个擅长巫术的女人留在床榻三尺之内?这个女人有本事有野心,留下来也是心腹之患!今日之事,只能说听天由命!”
皓王略有悲凉地摇摇头:“她的本事,是你们教的,她的野心,是你们所谓天生凤命的谎言激励起来的。到头来,反而要因此获罪?
我身边的一切,已经全都失去了!父皇、兄弟、清誉,我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对儿臣情深义重,为我奋不顾身,你就真的一点亲情都不讲?”
琳妃冷笑:“皇家里能有什么亲情可言?皇帝早就对你有所提防;那扎一诺诈死之事轩王心知肚明,却对你闭口不言;睿王两口子对着冷清欢大献殷勤,与你处处作对;还有谦王,你以为,他对你忠诚吗?”
琳妃抬手一指外面:“刚刚,工部的眼线回禀,说谦王偷偷地将园寝建造图纸另外绘制了一份,交给了冷清欢的弟弟冷清骄!会咬人的狗不叫,你看他不吭不哈的,没有想到吧,人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如今我们已经是如临深渊,稍有不慎万劫不复。是将来问鼎天下,呼风唤雨,还是一时意气用事,放虎归山,辜负了锦素为你付出的一切。你自己斟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