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瑶心急,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夫怎么出尔反尔,胡说八道呢?这“身孕”留下来,可是掉脑袋的罪过,他就不怕受牵累吗?
可是,冷清瑶断然是不敢换一个郎中来诊断的。如今,只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皓王妃一脸的心有余悸,坐在床榻边上,握着她的手:“还是妹妹福大命大,否则可要吓坏了姐姐了。姐姐身子不争气,不能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得知妹妹有身孕,简直喜极而泣。
你若是有什么意外,可让姐姐我如何是好?日后我们可不敢大意,保胎药一定要按时服用,你也不要四处走动,就安心在床上养胎,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婆子去做。谁若是敢招惹你生气,只管告诉我一声,定然严惩不贷。”
殷勤地叮咛,满脸真诚,多贤惠。
冷清瑶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还有些手足无措。
皓王一直就站在一旁,面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是也没有丝毫的关切,有点漠然。
“妹妹身子不舒服,还是躺下养着吧?用不着跟我们客气。”
皓王妃扶着她,怕她斜靠着身子不舒服,便将她的枕头往她身子后面拽了拽。然后,微蹙眉尖,往她跟前凑了凑。
“妹妹身上如何会有麝香的味道呢?”
冷清瑶心里一惊,想起枕头里的麝香。事情有变,她当然不敢再揪住此事不放,再生风波,慌乱遮掩:“没事,不过是昨天不小心扭了腰,贴了一贴膏药。”
“你是孕妇,怎么可以用麝香呢?这是会导致小产的!”皓王妃一脸凝重:“快些让我帮你揭了去!”
冷清瑶想遮掩,已经是来不及。
“没有,早就揭了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身边伺候的下人怎么都没有提醒?简直太可恶!”
皓王妃命人赶紧打水,给冷清瑶擦洗身子,因为离冷清瑶近,眉头越皱越紧,觉得不对劲儿。伏在她的枕头上提鼻子闻了闻,面色大变。
“来人呐!给本王妃将这个枕头拆了!”
冷清瑶见局面发展一发不可收拾,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婆子取过剪刀,三两下就沿着线脚将枕头拆开了。
麝香大白于众。
皓王妃大惊失色:“竟然有人往你的枕头里面暗藏这种害人的东西!今日多亏我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难怪妹妹今日会无缘无故的身子不适。来人呐,给我查,这究竟是谁做的手脚?”
冷清瑶这个时候,已经是彻底地懵了。
皓王妃如何会知道,这枕头里面藏有麝香?真的是她鼻子灵,自己闻出来的吗?还是早有准备?
瞅一眼一旁沉默不语的丁郎中,冷清瑶心里叫苦不迭,暗骂自己愚蠢。
真的如冷清欢所说,丁郎中在皓王府做事时间已经不短,怎么可能让自己三言两语就吓唬得言听计从?今日之事,分明是丁郎中已经叛变,对着皓王妃和盘托出。而皓王妃将计就计,索性就让自己继续骑虎难下,到时候纸里包不住火,也好获罪。
姨娘早就提醒过自己,这皓王妃就是老虎挂念珠,假慈悲,瞧着和善,其实不简单。自己非但不听,还自作聪明想着算计人家。
如今可好,非但被反过来将了一军,人家还拿捏着自己的把柄,一不高兴了,随时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