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听宫人禀报,说是惠妃这里出了事情,刚要过来探望,谁知道就绊住了脚,真是不省心。”
皇帝面色淡淡的,撩起眼皮瞅了皇后一眼:“那你可知道那个宫人为何自尽?”
皇后摇头:“妾身这里也纳闷呢。妾身待下面人一向宽厚,从不苛待,她好端端的,如何就想不开了?怕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皇帝一声冷哼:“那是因为,今日惠妃跑去冷宫,就是她故意胡说八道,引诱惠妃去的。”
皇后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她自然是没有什么意图,不过,朕记得,好像跟皇后你说过,假如惠妃跑去冷宫里探望锦虞,那么,就将她一并打入冷宫跟锦虞作伴。皇后不会是当了真吧?”
皇帝这话分明一语双关。
皇后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皇上您莫非是在怀疑妾身指使她谋害惠妃吗?”
皇帝眯起一双凌厉的眸子:“难道不是吗?”
“妾身冤枉!”皇后面色大变:“这手段如此拙劣,而且害死这个宫女,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妾身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皇上明查,此事绝非是妾身所为。”
“啪!”
皇帝猛然将手边的茶盏摔落到地上,水花四溅,溅了皇后一身。皇后跪着,一动也不敢动,就连落到脸上的茶叶末也不敢抬手去掸,吓得眼皮子直哆嗦。
“人是你的,除了你还能有谁?一方面差人宣讲锦虞重病的消息,另一方面又用墨猴引诱云澈。今日若非惠妃死死地护住云澈,若非清欢与麒儿及时赶到,这个时候,云澈与惠妃只怕全都要遭殃了!”
“皇上竟然如此看待妾身?”皇后急得身子直颤,干张了半天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妾身的确有私心,我承认,但是还不至于这样心狠手辣,铤而走险。”
“那是因为云澈与惠妃安然无恙,否则,你的阴谋怎么可能败露?他们如何会去冷宫谁知道?”
皇后一把拔下头上金簪,抵在咽喉之上:“妾身愿意以死明志!向皇上您以证清白!”
慕容麒与冷清欢一瞧,顿时大惊,在一旁也跪下了。
“母后千万不要冲动,此事父皇只是在按例询问,还未查证。儿臣相信,母后断然不会加害澈儿。”
冷清欢也冷静分析道:“假如母后真有此心,只需将云澈哄去冷宫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引诱惠妃娘娘前往?清欢与王爷适才商议,觉得此事更像是一箭双雕离间之计。
此人最初目标可能就是云澈,想要借刀杀人,借着锦虞之手伤害云澈。不过,她利用墨猴引诱云澈前往冷宫,考虑到云澈身边可能会有宫人保护,无法百分百得手。
所以,她索性双管齐下,又设计借着母后身边宫人的手,引诱惠妃娘娘前往。如此一来,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要么云澈出事,要么母后受到牵连,也可能就如现在这般,一举两得,幕后之人都是最后赢家。所以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垂眸望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欣慰与赞赏一闪而逝。
冷清欢与慕容麒能想得到的,他何尝糊涂?不过是有自己的用意罢了。
这两个孩子都宅心仁厚啊,懂得以德报怨,非但没有落井下石,竟然还为皇后开脱罪行。
尤其是清欢这个孩子,睿智聪慧,善于抽丝剥茧,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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