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手脚都软了,这堆小祖宗是要砸了自己饭碗啊。手忙脚乱地将云澈像拔萝卜一样拔出来。云澈虽说没啥事,但是鼻子耳朵里,被扬了土,“呸呸”吐两口,骂一句“卧槽”,立即就不干了。
吃亏是小,丢脸事大,自己在一堆小姑娘跟前丢了面子,毁了形象!这一点,他是深得仇司少的真传,头可断,发型不能乱,这样灰头土脸的,尤其是憋得眼圈都红了,简直太丢人。
小爷发起怒来,那是相当厉害,谁也拦不住,就跟一头小牛犊子似的,向着那个出馊主意的家伙就冲上去了。一头顶在对方肚子上,让他摔了一个屁墩儿,然后往上一骑,左右开弓,拳头就抡起来了。
他虽小,但是仇司少是他师父,功夫底子打得好。对方虽说跟他不是一个重量级,但是比不过他这不要命的打法,被揍得鼻青脸肿,哇哇大哭。
钱小蔫拉不开架,叫来两位夫子,方才制止了这场单方面斗殴。
然后,咱把人家给打了,总要有个说道吧,于是钱小蔫就立即回去叫来了冷清欢与仇司少。
这都不叫事儿。
自家小爷性子顽劣,平时闯祸叫家长的事儿多了去了。老子有钱,什么事情摆不平?更何况,今儿这事儿咱占理儿。
冷清欢是气得七窍冒烟,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根正苗红的人儿怎么就能生出这样一个变异的崽儿。
性格上,大人的优点是一点也不随,学习学习不行,捣蛋闯祸第一名,爹娘老子浑不怕,一句“卧槽”横天下。身上集合了慕容麒的暴戾,仇司少的奸猾,当然,据别人说,还继承了她冷清欢的毒舌与一肚子坏水。她当然不能承认。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小兔崽子那就是妥妥的欠收拾,再不把他那扑棱蛾子的翅膀撅折了,他长大了,绝对敢造他皇爷爷的反。
冷清欢冷着脸,将小云澈带回了仇家府邸,想寻一个严肃点的地方,比如说祠堂一类,好生教训教训他。转了一圈觉得不合适,为了屁大点事儿惊扰了人家仇家的祖宗不太好。
就带着他,在供奉陶朱公的神像前面跪下,抬手去找趁手的武器,不由就愣住了。
仇家人世代经商,又是御封皇商,供奉的除了财神,就是陶朱公。陶朱公的塑像一手抓着官印,一手捧着一个金算盘。
现在那个金算盘,算盘珠全都不翼而飞,换成了大小均匀的黄泥球,跟穿糖葫芦似的。
这个都不用问,仇家大院往上追溯一百年,除了下面跪着的小兔崽子,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这么大胆,竟敢在陶朱公头上动土。
仇家的规矩,他破坏的可不是一条两条,什么不能坐柜台,不能往商铺门口撒尿,这些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统,全都被他破坏干净了。就连府里的老管事,一见到他,都抱着算盘夹着账簿捂住自己快被薅秃的胡子赶紧溜。
冷清欢指着那算盘,使劲儿压着气:“说吧,去哪了?”
“当弹子打人了。”小云澈敢作敢当不撒谎,勇于承认:“他们都是自愿让我打的,不信您问钱小蔫。”
废话!特么的都是真金子啊,不是镀金的,别说五岁的娃不疼不痒地往身上打一下,就是打得头破血流,别人也乐意。
这个败家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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