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庆宫,已经是酒至半酣,正是气氛最为融洽之时,于是漠北小王子主动提出了和亲之事。
皇帝心里早就有计较,当然一口应承,十分赞同,然后命宫人请出他最为宝贝的绿芜公主。
宫人领命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跑到皇帝耳朵根子底下压低声音说了两句话。
皇帝不由就是一愣,然后不动声色地吩咐:“再找。”
坐在他旁侧的皇后立即觉察到不对,压低声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帝微微侧头:“绿芜不见了。”
皇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丫头见天嚷着要逃出宫去,不会是真的吧?”
皇帝一愣:“她竟然这样胆大包天?”
“用不用妾身去瞧瞧?”
皇帝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也好,看看什么情况,也好早做决断。”
皇后随便寻个借口离席,下去盘问宫人,大家众口一词,全都是不知道。小太监跑去宫门口询问,也没见她出宫。
唯一一个见到绿芜的,就说见到她拎着个花布包袱,从御花园里过,但是也没有过多留心。
皇后心里是“咯噔”一声,觉得八九不离十,这丫头是真的跑出宫去了。
花轿临门,新娘子却不见了。
这可如何是好?
贤妃听闻自家宝贝女儿不见,也在自己宫殿里坐不住,急慌慌地过来打听情况,得知此事之后,顿时就急得捶胸顿足,连声地骂。
皇后听着心烦,怒斥道:“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骂有什么用?早知道她存了这样的心思,还不命人将她看牢。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是让皇上下不来台么?即便将来将她找回来,你们这罪过也不小。眼下可怎么交差?”
贤妃壮着胆子吞吞吐吐:“实在不行,先找个人替替?回头找回来了再换回来?”
“胡说八道!”
皇后怒声叱骂:“就你家女儿那身材,整个皇宫里也找不到第二个,你让我找谁替?再说了,这是闹着玩的吗?对方那是漠北王子,不是咱长安王朝的官员。”
贤妃被骂得狗血淋头:“我也没想到绿芜竟然这样糊涂啊。她就跟我念叨着,说宫里还有个锦虞郡主,分明比她好,还大她几岁,她父皇却偏心,将她嫁得那么远,日后想膝下尽孝都没有机会。”
皇后更加恼怒:“还顶嘴!锦虞那是眼睛不好,否则皇上怎么舍得让绿芜远嫁?”
贤妃讪讪地辩解:“可我听说,锦虞那眼睛其实早就好了,就是为了赖在麒王府不走,所以才装瞎的。”
“当真?”皇后问道。
“这还能有假吗?是麒王妃亲口对绿芜讲的。大家全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揭穿罢了。否则,她怎么就不敢让麒王妃给她用药?就糊弄宫里这群老油条,谁也不敢直言。”
皇后略微思忖了片刻,权衡利弊,无奈地一咬牙:“如今没办法,也只能如此了。”
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衍庆宫,坐在皇帝跟前,压低声音:“四处都找不到,估计是真的躲出去了。”
皇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捏着酒杯的手一紧。
皇后装作喝茶,用袖子遮了脸:“要不,让锦虞代替绿芜吧?”